吳佳惠從頭看到尾,她不覺得江月有什麼聰明的,就是牙尖嘴利,外加不要臉罷了。
女人,不管有沒有結婚,起碼的端莊儀態還是要有的。
簡單來說,她覺得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
當然了,在她眼裡,整個村裡,除了她就沒一個合格的女人。
江月抱着手臂笑了,“吳知青,我本來不想搭理你,可你上趕着找罵,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吳佳惠意識到她要說什麼,臉色驟變,“對不起,我剛剛說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要是江月當著全村婦女的面,把那天她去江月新家的話說一遍,她也不用活了。
礙眼的跑了,江月一回頭,楊家母子早溜了,她也懶得計較,看都沒看剩下的人,一手扯着王生,一手拉着鄭小六,趾高氣昂的走了。
趙菊花搖頭感嘆,“一茬更比一茬強,你們陸家這兒媳婦可是要上天了。”
旁邊滿頭銀髮的李奶奶,可不認同她的觀點,“女娃硬氣一點有啥不好的?就非得低着頭做人,大氣都不敢喘,就是好的了?哼!我瞧着江月這丫頭不錯,比你們都強,一個個的就會背後說人閑話,當面屁都不敢放一個!”
陸母聽這話覺得不對味,“咱都是從媳婦熬上來的, 那我當年伺候我婆婆,不也是低眉順眼, 現在我當婆婆了,為啥就不能擺點當婆婆的譜?”
“就是,多年媳婦熬成婆,誰都不容易,當年我剛生了娃娃,不還是得下地給婆家人做飯,現在的小姑娘就是矯情!”
“我也一樣,落下月子病,陰天下雨腿就疼。”
李奶奶懶得聽她們廢話,拎着籃子,往大部隊的方向去了。
等她走了一段距離,後面的婆婆媽媽們又議論開了。
“這老太太都多大歲數了,脾氣還是這麼臭。”
“還不是因為白髮人送黑髮人,兒子沒了,那脾氣能好才怪。”
“也是,他們家也是走霉運,唯一的孫子也是個傻子,要是他們老倆口一閉眼, 那孩子就得餓死了。”
“現在是新社會,哪能餓死,肯定是村裡養着,說到底,就成了村裡人的負擔,等於說,我們就得養着她家那個傻小子。”
“也是哦!”
“唉!”
江月帶着仨小孩回了家,把院門一關,接過小豆芽,狠狠親了一口,“我的寶貝,咋又睡著了呢?”
“三嬸,您可真厲害,一個人就把那幫人趕跑了,您是沒瞧見楊大壯他娘臨走時那個臉色,我估摸着她夜裡又該睡不着了。”
“那是她活該,惡人就得惡人治,她想訛人,我就去訛她,你記着,永遠別對無賴退讓,你一退,他們就要得寸進尺。”
“嗯!我記住了,哦,還有那個吳知青,她也太壞了,早知道我就把她的破事都捅出去,叫她沒臉見人。”
“她有啥事?”
“就是……我那天半夜回來,看見她從大隊部跑出來,還把我嚇一跳,以為有人發現我了,後來一瞧,又不是,她鬼鬼祟祟的,比我還像賊,當然,我也不是賊,再然後,你猜我看見誰了?”
江月不用猜,隱約能猜到。
鄭小六見她不接話,只好自己往下說,“就是大隊長,他是提着褲子出來的。”
江月嘴角狠狠抽了兩下,這畫面感……也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