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生氣了,臉蛋氣呼呼的鼓起來,可她根本不敢說什麼。
“我把床鋪一下,你先上去,我再把小豆芽給你,你倆睡上鋪。”江月推了她一下。
火車開動起來,轟隆隆,一晃一晃的,小豆芽本來就要睡了,被火車一晃,很快就睡熟了。
江月現在無比慶幸把王生帶着,要不然這一路,她就完了。
卧鋪車廂里有陌生人,江月根本不敢睡過去,她跟王生都是輪流去廁所,再偷偷把藏起來的食物吃了,當然,有餐車過來時,她們也會象徵性的買一份盒飯,味道一般,還是冷的,她沒吃,王生也不敢吃,怕鬧肚子,那廁所實在是……忍一點是一點。
捨不得吃,又怕浪費,江月正要拿出去。
先前那女人突然叫住她,“哎?這麼好的盒飯你不吃嗎?你要是不吃,給我們吧!”
江月看看她,又看看手裡的盒飯,算了算時間,還有十多個小時火車才到帝都,她帶着個小嬰兒,不宜跟人結怨。
所以她大發好心的給了。
“我們沒動,是乾淨的。”
“謝謝!你人真不錯。”女人高高興興的接過,就是不知道她這句道謝有幾分真心。
不過她身邊男人的眼神,讓江月感覺很不舒服,像黏膩的毒蛇,濕冷噁心。
外面的天漸漸黑下來,她們要在車廂里迎來黑夜。
江月有些擔心孩子,抱在懷裡小心的試探額頭,又親了親她的小臉。
越往北走,溫度越低,她們把厚衣服都穿上了。
小傢伙睡飽了就睜開眼睛到處看,突然,對面的男人打了個噴嚏,她也立馬扭頭就去看。
那男人先是擤了下鼻子,又朝地上吐了口濃痰,完了,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又朝江月投去挑釁的眼神。
車廂里昏暗,王生回來時差點踩到。
江月味里直翻滾,沒再給那人留面子,提醒完王生之後,不客氣的對那男人說道:“同志,麻煩你注意一下個人衛生,這裡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不就是一口痰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嚷嚷什麼!”
那女人一挺胸,“你女兒在車廂里拉屎撒尿,搞的一屋子臭味,你怎麼不說了?德行!”
江月很想抽他們倆嘴巴子,“你倆要跟一個奶娃娃比嗎?真好意思!”
一想到地上的濃痰,她真是要吐了,都不想下地走了。
王生氣呼呼的跑去外面找了個拖把,可……能拖得乾淨嗎?顯然不能。
“王生,別擦了。”本來只佔一小塊,她一拖,都沒地方下腳了。
那男人又故意往地上吐了兩下。
江月很想把剛才的盒飯要回來,拍在他倆臉上。
更可氣的是,好不容易忍着噁心睡下,到後半夜,她又覺得身下的包一動一動的。
沒錯,就是在動。
她猛的坐起來,因為車廂沒有燈,她看不清,只看到一個黑影。
“誰!”她猛的揮手,之前為了自衛,她睡覺時,手裡還攥着手電筒。
“啊!”似乎打到人了,是個男人的聲音。
對面的女人驚坐起來,“誰誰?親愛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