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不速之客
山間的小道上,“雷瑩術士”邊走便忍不住哼歌,腳步越發輕快,飛螢乖乖的在時一秋身後追隨。
系統發布的下一個引導任務就是探索淵下宮,這在時一秋的意料之中,他在璃月已經待得夠久了,是時候去往其他國家了。
只是不知道稻妻這會兒是什麼情況,旅行者是否在那裡。
時一秋站在崖上,看着低處的碼頭。
璃月港的船隻來來往往。穿着和服的男女在船上清點貨物。擺攤的老闆熱情的招待異國的遊客。
看樣子,稻妻的雷電將軍已經廢除「鎖國令」允許跨國商貿了。
千岩軍正四處巡邏,數量比平常多一倍,手裡還拿着畫像比對。
不遠處有位賣藝的說書人,面前有一方桌。醒木猛地落下,他用洪亮的嗓音說道,“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他講的是二十年前璃月一男子上山採藥不幸跌落山崖,偶然得到深淵妖女的相救,在相處中互相愛上對方,孩子三歲時男方病逝,女方殉情。苦命孩兒被深淵教團收養,在璃月當間諜,獲取多條消息。
可終有事情敗露的一天,有道是:悔過自新求解脫,法網恢恢終伏法。
時一秋後悔自己的敏銳的聽覺,一字不漏的聽完了。真是一出深情又狗血的故事呢。如果忽略掉“根據最新通緝令改編,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這句話的話。
時一秋扯了扯兜帽,轉身離去。在溜進貨船前往稻妻之前,他需要獲取足夠的生存物資。
說書人講完,四周發出響亮的叫好聲。有位戴黑框眼鏡的稻妻男性和旁邊卑躬屈膝的屬下說道,“璃月的小說總是這麼經典,讓我們的作者也學習一下。唔……這樣吧,來一場文化交流,你負責策劃和推進,我們稻妻的輕小說也需要借鑒一下。”
交流大會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毫不知情的時一秋又來到熟悉的荒野撿垃圾。
木板車下面果然藏着一袋土豆,時一秋拍了拍麻袋上的灰塵,收穫頗豐。
草叢裡的兔子竄出去老遠。
後方突然出現一隻手,緊扣住時一秋白嫩的手腕。時一秋能感受到對方抑制不住的殺氣,劍尖划著草地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時一秋對此早有防備,迅速向後撒出一大把霧虛花粉。
紫色的花粉里全是孢子,飛螢的翅膀高頻振動,非常享受這頓大餐。沒幾秒鐘,飛螢就產生了奇特的幻術。
趁對方被幻術迷惑的時機,時一秋憑藉著靈活的身軀迅速脫困。他竄出幾米遠,才看清楚對方的面貌。
灰色長衫破破爛爛,臉色慘白,用來遮擋眼睛的布條早已消失,身體單薄得跟紙片一樣,金髮也不似初次遇見那般有光澤。
這…不是在層岩巨淵碰見的盲人大佬嗎?
時一秋不明就裡,直覺讓他覺得不對勁,他一邊退後一邊說道,“你怎麼了!殺/人犯法,你先冷靜下來!”
……
愚氓的意識混沌,他抗爭了太久,直到五感被封閉。這個過程很漫長,外界的感知逐漸消退,他的世界被築下牢籠,每天接受名為任務的鞭笞。
在急行的路上,在短暫的休息中,愚氓的腦海里不斷重複着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
這個想法無孔不入,對鮮血的迫切似乎想要刻進他的骨髓里。身上的黑霧像絲線一般緊緊纏繞,握着劍柄的手也因過分興奮而顫抖。
可奇怪的是,愚氓周身盤旋着的濃厚黑霧彷彿被什麼稀釋了,在短短几秒鐘變得淺薄了一點。
在一片混沌中,愚氓聽見了碎裂的聲音,被侵蝕的靈魂得到一絲殘喘的機會。就像藤蔓從牆角長出,它的觸鬚攀附在岌岌可危的牆上,在縫隙里開出了花朵。
最先恢復的是愚氓的嗅覺,重新獲得的感官異常敏銳,他像個轆轆飢腸的獵犬,放下一切,追尋着誘人的香味來源。
時一秋瞧見對方微微愣神,剛鬆了一口氣,就看見帥哥撲向自己。
愚氓跪在地上,將躺在草地上的時一秋圈住,湊近腦袋嗅探。時一秋寬大的兜帽被蹭掉,一隻修長的手輕而易舉的扼住他的脖頸。
帶着薄繭的手指緩緩摩擦,一寸一寸逐漸收緊,像在把玩可憐的獵物。陌生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時想掙脫,卻被對方強/硬的拉進胸膛。
這糟糕的姿/勢,時一秋警鈴大作,蓋住對方繼續做亂的手,“你清醒點!別在這兒發/情,我是男的!”
飛螢不知疲倦,振翅聲依舊頻繁。時一秋後悔撒了太多花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幻術才能消失。
一縷金髮散落在時一秋的臉頰,他擡頭望去,竟看見對方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瞳孔流光溢彩,時一秋甚至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美中不足的是對方的視線渙散,無法聚焦。
“喂!”
對方的動作暫停了,俊俏的臉上出現一個疑惑的表情,好像在等時一秋的下一句。
時一秋見有點效果,迅速推開對方,在三米左右的距離停下,重新戴上兜帽,做出防禦的動作。
對方歪了歪頭。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時一秋感覺對方恢復了理智,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