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終章 一路隨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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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終章 一路隨行

皇宮因為震天神鐳倒塌了不少地方, 西南軍暫時留在京城,並未立刻返回,一切顯得風平浪靜。

然而尚書令宋成書卻愁眉不展, 逮着裴星悅大早上來摘荷花的時機問:“王爺這幾日在做什麼?”

百官想要拜見, 然而卻吃了閉門羹。

裴星悅如紅雀點水,嗖嗖幾下身法, 就採下朵朵錦簇漂亮的荷花, 紅的白色粉的紫的,湊在一起, 煞是好看。

他滿意地點點頭,回答:“修鍊呀,金蠶快要破繭了。”

“先帝和太後的屍身在這天氣存放不了多久, 得儘快送入皇陵, 王爺可曾說過什麼時候?”

裴星悅搖頭, “沒有。”

“哎, 你好歹也是王爺身邊第一人, 都, 都那種關係了……”宋成書覺得有那麽點難以啟齒,但還是恨鐵不成鋼道, “怎麼就什麼都不知道?”

裴星悅瞥了他一眼, 眼神不善。

宋成書想到這兒子的實力, 輕咳一聲,背着手在一旁踱步,離他遠一點。

但昭王府實在打聽不到什麼消息, 又只能從這個兒子口中撬出一點,便硬着頭皮說:“華怡郡主至今沒回西南,這大軍就壓在京城之外, 王爺難道不擔心嗎?怕是所圖不小呀!”

這點裴星悅知道,“人家就是衝著皇位來的。”

什麼?

宋成書瞠目結舌,震驚道:“你說什麼?”

裴星悅疑惑地看他,“你不知道嗎?華怡郡主準備登基為帝,說來……”他想了想,有些新奇,“這好像是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吧!”

“荒唐!”宋成書頓時一甩袖子,“女人怎麼能當皇帝?”

“有什麼不行?你們這幫子光吃飯不幹活的大臣還不是人家救下來的?瞧瞧先帝,再瞧瞧先先帝……”裴星悅滿臉嫌棄,“按照我家宣宸說的,放條狗坐皇位,都能多延續大舜幾十年呢!”

這些狗皇帝,不對,侮辱狗了,要不是他們,哪兒來的那麽多的破事。

“可不是有王爺在嗎,哪兒輪得到她?”從宣宸攝政開始,每個朝臣都做好了他登基為帝的準備,這才叫正統。

“宣宸不想當皇帝。”

宋成書頓時一口氣堵在喉嚨里,差點憋過去。

最糟糕的事情出現了,他宋成書可是昭王這邊的,昭王不登基,他豈不是一番心血付東流?

“怎麼會?昭王府最近不是在收拾行禮,準備入宮嗎?”

裴星悅瞥了他一眼,“你膽子好大,昭王府也敢監視。”周圍可遍布着宣宸的蠱蟲。

“咳……”宋成書尷尬道,“為父哪有那個膽子,不過是多關注幾分,但話說回來,王爺不想登基為帝,那昭王府的馬車裝了那麽多箱子做什麼?”

“去玄凌山呀。”裴星悅理所當然地說。

玄凌山?

宋成書難以置信道:“昭王隨你去玄凌山?”

“那是,早就說好的,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跟着我。”

宋成書:“……”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他兒子,這簡直是再世妖妃啊!

昭王唾手可得的皇位不要,竟然準備跟這臭小子浪跡江湖,真是……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看在明哲的面上,我就提醒你一句,早點去抱郡主的大腿吧,這皇帝,她當定了。”裴星悅表情惡劣,心情倍爽地說。

他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這老小子的打算,就該讓這混賬竹籃打水一場空,呵呵。

宋成書想到這幾天他帶着朝臣給華怡郡主添堵的事,眼前頓時一黑,脫口而出道:“不孝子!”

裴星悅冷笑,“對你孝順了,以後怎麼見我娘?”他姓裴,跟這老小子有什麼關係。

宋成書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裴星悅就是來摘花的,摘完了就打算回去。

不過,能當尚書令的就不是常人,即使被氣得半死,面對油鹽不進的兒子,他也只能先低下頭,“等等。”

裴星悅轉了半張臉,“還有什麼事?”

宋成書運了運氣,肅容道:“王爺若是想清楚了,旁人自然沒資格置喙,但是把皇位拱手讓人容易,將來想要奪回來可就難如登天。自古卧榻之地不容第二人酣睡,郡主如今看着和善,對昭王府禮遇有加,但宣家天下王爺才是第一繼承人,等她掌握權柄之後,能不能容下王爺可就說不定了。為帝者,但凡不是心狠手辣者,都做不長久。”

這話充滿了推心置腹的意味,是警告,也是現實。

自古多少人死在龍椅之下,累累白骨可不是隨便說的,一旦坐上,為了穩固,自然會將屠刀對準了身旁的威脅者。

這跟男人女人沒有任何關係。

裴星悅的腳步頓住了,他沉默地回頭,宋成書也冷靜地看着他。

忽然,裴星悅笑了起來。

宋成書皺眉,“你覺得為父說得不對?”

裴星悅搖頭,“說的很對,但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

只見裴星悅擡起頭,擲地有聲,“我可是合一境!”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算計都是虛的,哪怕是千軍萬馬在面前,他也能來去自如。

更何況……

“宣宸現在的武功,我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戰勝他。”

兩大合一,試問天下有誰能對付?

“連期子鳳那種貨色都能讓這個大舜改朝換代,憑什麼我不行?”裴星悅反問道。

宣宸是什麼溫和人嗎?宣遙是傻了才會招惹他們。

宋成書自嘲地一笑,再無話可說。

*

蛛王之蠱吞噬了太多的內力,這些全便宜了宣宸,所以這次金蠶破繭的時間有點久。

不過也快了,裴星悅看着手裡五顏六色又嬌艷欲滴的荷花,心說宣宸若是一睜眼看到,一定歡喜,那時候……他瞧着宣宸清俊安然的臉,咳。

“裴公子,有貴客到了。”正當他想入非非之時,門外陸拾小聲提醒。

昭王府如今閉門謝客,就是宣遙想找宣宸商量個事兒,都得往後延,什麼樣的貴客讓陸拾不得不過來通稟。

裴星悅有些好奇,作為昭王府公認的“主母”,在宣宸沒辦法見客之時,自然由他代勞。

“稍等。”他說著將荷花插入花瓶中,放在窗格前,調整着角度,這才推開門,跟着陸拾去會客廳。

剛一進門,便聽到一個激動的聲音,“恩公。”

裴星悅一愣,瞬間驚喜道:“文傑,文薔,怎麼是你們?”

這還真是貴客。

“聽聞古月餘孽已除,京城安定下來,我們便辭別青嵐學宗,前來拜見恩公。”文傑抱拳行了一禮,未免令人覺得唐突,便歉意道,“不請自來,還望恩公包涵。”

“什麼不請自來。”裴星悅啞然失笑,“我只是驚訝你們來得這麼快,要知道我三日前才派人去接你們,不過都一樣,來了就好。”

文傑頓時放下心,他帶着妹妹上京,打聽到昭王府,瞧着那巍峨森嚴的大門有些傻眼,猶豫了很久才敲門。

幸好不冒昧。

陸拾上了茶,又額外給文薔送上了兩盤果子糖餅和點心,外形漂漂亮亮,文薔一瞧見眼睛都亮了,露出了這個年紀的渴望。

她下意識地看向哥哥,見文傑點頭,這才高興地拿起來吃。

真可愛,陸拾看得心都化了,出去之後立刻轉向灶房,找找還有什麼能夠投喂。

一年多未見,文傑的個子竄了不少,高高瘦瘦的,瞧着有些兇悍和陰鬱,已不復當年初見時的書卷氣和少年天真,便可知這一年過得相當辛苦。

倒是文薔年紀小,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雙手拿着愛吃的糕點,像小松鼠一樣啃着,瞧着有些沒心沒肺。只有深入了解過她,才知道這小姑娘聰慧懂事,認真可靠。

裴星悅看着他們的變化,心中酸澀,想到自己的決定,也不說什麼對不住的話,只問:“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若有心愿,不妨告訴我,必為你們達成。”

文傑聽着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他望着裴星悅,似乎早有決斷,可迎着後者的目光幾度張口,最終搖了搖頭,“沒有。”

裴星悅鬆了一口氣,心說沒有就好,“那你們可願隨我前往玄凌山修行?”

此言一出,文傑驀地擡起眼睛,驚喜不已,他似乎就等着裴星悅這句話,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行禮道:“文傑願追隨恩公!”

文薔看看哥哥,連忙把手裡的糕點放下,也站起來,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裴星悅。

青嵐學宗也不是沒想過將他們收入門下,然而文傑依舊毅然決然辭別上京,便是為了這一刻。

裴星悅含笑道:“恩公來恩公去,聽着彆扭,你們不妨換個稱呼。”

換個稱呼……

文傑有些不敢想,自己的資質不算出色,但這位可是天下第一的大宗師,能留在他身邊都已然幸運了!

“膽子大一點,直接磕上三個響頭,這不就成了?”突然,戲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只見昭王殿下閑庭漫步地走進來。

裴星悅高興地問:“宣宸,金蠶化繭了?”

“自然。”宣宸眼眸中淬着細碎的金色,精光內斂,旁人看不出他與普通人的區別,但一靠近裴星悅,後者便敏銳地感覺到周圍猶如蠶絲一般若隱若現的內力。

宣宸走到裴星悅身邊,看着文傑兄妹道:“若是不想拜他的話,那就拜我吧。讀書入朝為官,還是習武行俠仗義,都行。”

裴星悅一聽,不高興道:“宣宸你怎麼一醒就跟我搶徒弟?”

“搶?”宣宸嗤笑道,“人至今都沒答應呢。”

話落,文傑立刻拉着妹妹跪下來,朝着裴星悅磕了三個響頭,“師尊在上,受徒兒三拜!”

宣宸低低一笑,這不,成了。

*

裴星悅頭一回當師尊,一收還收了兩個,自然很想力親為地替他們安排好。

可惜,他囊中羞澀,秘籍武器皆沒有,只能等到了玄凌山再給了。好在,昭王府里什麼都不缺,魚雙公公帶着人庫房裡走一圈,什麼都有了。

裴星悅晚些時候回到屋裡,正看見宣宸坐在窗檯前,垂眸低頭嗅着他早晨摘的花,一個白天過去,再鮮嫩也有些焉了,不過名貴品種,依舊美麗。

但再好看,也比不上旁邊安雅淡然之人。

皎皎月光灑落淡淡銀輝,定格着窗前一人一花,若非裴星悅不懂畫技,必要提筆留下這抹溫柔。

“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洗漱沐浴?”宣宸瞥了他一眼,帶着一抹嗔意。

裴星悅心中頓時一動,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宣宸一身潔白單薄的錦緞,長發以銀色髮帶微束,已是等待就寢的慵懶之意。

空氣中似乎傳來若有若無的清香,不知是來自嬌露荷花,還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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