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奇的東西?”皇帝問,又道,“你可是新上任的少府監,別丟了朕的面子。”
柳駙馬依舊有些膽怯,但眼睛閃閃亮,掩飾不住興奮以及得意:“陛下您放心吧。”
說著對校場里的雜役們擺手。
三個雜役便將蓋布扯下來,台上的皇帝以及諸臣神情略驚訝,旋即有些大臣忍不住笑了。
甚至還有人說:“不知是風箏還是擺件?柳大人眼光獨特,以往的確沒見過這種東西。”
這話帶着毫不掩飾的嘲弄。
皇帝看着場中擺着的風箏造型的木鳥,也有些無語。
要說是風箏吧,比這個大,比這個華麗的風箏多的很。
要說是擺件吧,這個木鳥也算不上多栩栩如生,反而笨拙簡陋,宛如就是幾根木頭拼湊而成。
這個柳駙馬,是抬舉的得意洋洋,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過霍蓮和劉宴都沒笑,看着場中那醜陋的木鳥,神情若有所思。
“不是擺件也不是風箏。”柳駙馬不在意大家的嘲弄,也沒有因為皇帝的神情而誠惶誠恐,笑着說,“陛下和諸位大人接着看。”
他說著再對場中的雜役們擺手示意,隨着他的擺動,幾個雜役推來一架斜坡道在木鳥前,看樣子是要將木鳥推上去。
“我知道,就如同放風箏的線,這是要讓木鳥飛起來。”一個大臣笑着說。
另幾個大臣忍着笑搖頭。
“其實風箏做成鳥兒栩栩如生也不難。”一個官員說,“匠造處手藝都能做到。”
這邊幾人說話,忽地一人哈了聲。
“柳駙馬還真是別出心裁!”
怎麼了?說話的幾人看過去,神情亦是一驚,原來除了推動木鳥的雜役們,有一個瘦小宛如孩童的雜役爬上木鳥,正在用皮套將手腳束縛,這分明是……
“荒唐!”
“胡鬧!”
點將台上的官員們已經不是嘲弄,而是呵斥起來。
想要乘着風箏飛的人歷來不少,尤其是春日的時候常聽到這樣的死傷案子,什麼綁在風箏上,什麼給自己的胳膊上綁翅膀啊,從山上房上高出跳下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法子妄圖飛起來,結果都只有一個,要麼當場死了,要麼重傷殘廢。
怎麼柳駙馬也跟着發瘋。
就算要發瘋躲在駙馬府發瘋,竟然跑到皇帝面前,這要是當場死了人,就成了載入史書中的笑話!
皇帝的笑話!
皇帝的臉色也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