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他會來求我的。
“好了？”
安若故手撐在顧深舟的膝蓋上, 歪頭從下方看向他，微微挑眉，笑了聲, “你這麼對他說話，就不擔心他生氣嗎？”
“……”
顧深舟淡淡道, “生氣又能怎麼樣？開除我嗎？”
“那倒是正如我所願。”
頓了頓後，顧深舟又補充道，“而且，我已經克制了。”
沒罵傅宴已經很好了。
從前的道德感禁錮着他, 讓他始終覺得自己從傅宴身邊搶走安若故, 不夠光明磊落。
但他現在只覺得自己沒有早一點這麼做。
傅宴根本配不上安若故。
傅宴能給安若故的，他也能給。
離開了傅宴, 安若故只會在他身邊過得好。
“之後，我也會找個機會辭掉私人醫生的工作。”
顧深舟見安若故依舊有些不贊同的表情, 說, “因為我也有我其他想做的事情。”
他之前之所以願意給傅宴當私人醫生, 一方面是兩人私交還可以, 傅宴的薪水給的也不少。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傅氏集團到了傅宴手裡, 顧向良不放心, 怕傅宴行事作風和老傅總差許多, 所以讓他維持和傅宴的關係, 給顧家當個人脈, 也多打聽打聽傅宴的動向。
但等之後慢慢穩定下來，尤其等家裡的企業由顧行舟接手後, 也不需要他這層關係了。
安若故想了想，也沒有再阻止。
對顧深舟來說，他的才能的確應該被用在更廣闊的地方。
待在傅宴身邊, 的確有些浪費了。
那是顧深舟的人生，他該自己決定。
何況傅宴這樣的上司，誰愛要誰要。
安若故點點頭，繼續拿起剪刀，拆他的快遞。
他這些天採購了他的新的設備，電腦平板數位板都一應俱全，和上輩子用慣的配置差不多。
一大堆的東西搬進來，顧深舟的書房已經被他順利改裝成了他的工作間。
顧深舟雖然很支持安若故的工作，但還是忍不住猶豫着問了一句：“我當不了你的模特的話，你需要……請別的模特嗎？”
安若故看他看着他欲言又止半天，笑了聲，沒回答，只問：“你會吃醋嗎？”
顧深舟沉默了下，沒吭聲。
安若故隔着幾米，卻都能感受到他的醋味都快漫過來了。
片刻後，顧深舟說：“如果你需要請模特……當然是可以的。”
這是藝術，也是安若故的工作需要，他告訴自己，他要理解。
他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糾結很久又補充了一句，“但……如果要帶回來給他作畫的話，我可以看看嗎？我不會打擾你的。”
安若故忍不住笑了下。
他走過去，手指勾了下顧深舟的掌心，大大方方地仰頭問：“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
顧深舟道，“都不是。”
安若故問：“那是因為什麼？”
顧深舟又沉默了很久，最終抿了下唇後，視線轉開道：“……因為我其實是個很小氣的人。”
會自私，會吃醋，會在意。
“抱歉，我知道這樣不好，但——”
他沒說完，唇角被安若故踮腳親了一下。
顧深舟怔了怔，又看向安若故。
“沒有不好。”
安若故看着他，笑意在眼底漫開，說，“放心，我目前的創作不需要找模特，更不會帶人回來。”
逗逗他而已。
因為顧深舟吃醋又迫於正人君子的道德風範不得不壓制的樣子，實在是非常有趣。
安若故對自己的繪畫水平還是比較自信的。
所以幾天內，他畫了好幾張練習作，上傳約稿平台時比較順利地通過了，更是自信心大漲。
卻沒想到放上去後都是幾天都無人問津。
安若故嘗試了在不同的平台上都發了自己的畫作，然而熱度卻都非常低。
他納悶地翻了翻平台其他熱度比較高的畫手，又對比了下自己的，稍微總結了下原因。
他擅長人物畫，畫風偏向寫實的厚塗風格，在這個世界里並不是許多人都喜歡的畫風。
安若故趴在自己的電腦前，有些懊惱自己的出師未捷。
顧深舟進來，把洗完的櫻桃放在安若故工作桌上，道：“吃點水果。”
“先不吃了。”
安若故兩隻爪子捧着臉，有點沮喪說，“心情不好，吃不下。”
顧深舟 問：“怎麼了？”
安若故揉了揉自己的臉，說：“感覺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上輩子他身體不好，但養病的時候因為太無聊了也會接接畫作練筆。
他一點一點畫上來，一筆一筆進步，在好幾年的時間內也算是積攢了一批自己的粉絲。雖然開稿不多，但每次開稿總有人願意約。
但現在，他從頭開始，按照自己的水平定價，卻是無人理睬。
雖說他目前還是個沒有粉絲的透明畫手，但定價也不算特別離譜，怎麼會冷成這樣呢？
安若故看着自己展出的幾張作品，反覆懷疑道：“是我的作品還不夠多，還是比起以前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