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顏走進醫館,裡面的規模比外面看起來要大的多,一股濃濃的藥味頓時瀰漫四周。
很快便有一個小葯童注意到了她們。
小葯童停下手中搗葯的動作,走到二人面前,輕車熟路的開口道:“這位夫人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謝晚顏眉目輕柔的看向葯童,溫婉一笑:“可否請你們醫館內最擅長藥理的大夫一見?”
“請您在此等候片刻。”小葯童行了一禮,隨後走去了後門的一個雅間。
不多時,小葯童便折返,示意謝晚顏跟着他去一個地方:“請這位夫人跟我來。”
謝晚顏和阿荷對上視線,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阿荷不必擔心。
隨後獨自跟着小葯童來到了一個雅間,一進去就能夠聞到各種複雜的藥味混在一起,屋內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屏風,只能夠隱隱約約看到有一個人影坐在那裡。
只聽一道聲音從屏風後傳來:“這位夫人不是來看病的?”
聽起來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謝晚顏倒是沒想到這位大夫居然這麼年輕,只是愣了片刻便開口道:“今日來這裡的確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屏風後的人聞言一笑,只說了一個字:“雲。”
謝晚顏暗自記下,想來便是這位大夫的姓了。
隨後坐在屏風前的桌案前,拿出了包裹花朵的手帕,雖然過去了幾日的時間,但是她也精心養護着,如今看起來也只是有些許蔫了。
“雲大夫可否幫我瞧瞧這是什麼花。”謝晚顏將兩個手帕遞了過去,一個白色的,一個粉色的。
雲大夫似乎是沒想到謝晚顏找自己竟然只是辨認一朵花,面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但還是耐着性子接過去仔細看了看。
這一看還真耗費了些許的心神。
安靜了片刻,才聽到雲大夫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再次響起:“這朵花倒真是罕見,應當是江南一帶才會有的,若是我沒猜錯,此花名為眠香。”
“眠香?”謝晚顏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緊接着道:“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透過屏風,謝晚顏能夠看出雲大夫盯着這朵花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只聽其回答道:“此花四季常開,香味有助眠的功效,因此而得名,不過夫人平日里可要注意些,這種花若是長期和和麝香混在一起可是會中毒的。”
謝晚顏眼神不由得一黯,她記得梅夫人就是從江南一帶而來,這朵花的功效也與之前阿荷所述一致。
難道阿娘之前是中了毒?
謝晚顏收斂了心緒,眉頭不由得鎖着:“這兩朵花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雲大夫聞言正色了起來,聲音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嚴肅:“還真有。”
謝晚顏不禁傾身過去,想要聽得仔細些。
只看到雲大夫似乎是在盯着那個粉色的手帕,一臉正色的道:“這一朵比另一朵新鮮些。”
謝晚顏:“......”
粉色手帕包裹着的是從程姨娘院子里摘的,自是比從阿娘院子里摘的新鮮些。
雲大夫見謝晚顏問的差不多了,將兩個手帕遞了出來,隨後伸出了兩根手指。
謝晚顏沒看懂是什麼意思,只是收起了手帕疑惑的問道:“這是何意?”
隔着屏風只見雲大夫晃了晃手指,悠悠道:“門診費,二兩。”
謝晚顏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從荷包中掏出了二兩銀子放在桌案上,隨後起身:“今日多謝雲大夫了。”
也不知濟善堂的大夫是否都像雲大夫這般......幽默。
走出雅間,謝晚顏看到阿荷正向這裡張望,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後立刻跑上前來。
興許是跑的太快,阿荷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娘娘,咱們還要抓些葯回去嗎?”
謝晚顏斟酌一番,隨後做下了決定:“抓一些補氣血的。”
畢竟是出入了濟善堂,還是拿一些藥材作為掩護的好。
謝晚顏抬起腳步欲走,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停住腳步回頭看去,是一名打扮素雅的女子。
“阿顏?”女子又不確信的輕喚一聲,眼裡帶着些許期待。
眼前的女子長相清秀,清新脫俗,逐漸與記憶中稚嫩的臉龐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