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身體搖晃幾下,跌坐在床上,指著杜悅哭:“什麼時候打的胎?你去哪裡打的?你怎麼一句都不跟我說啊?”
這是林嬸的自家事,我和我媽就不方便在場了。
我媽跟林嬸說了句“好好養身體,我改天再來看你。”就拉著我走了。
出了門,我媽囑咐我:“今天這事不能跟人說,知道不?”
“嗯,我知道。”我把衣領拉緊,縮著脖子點頭。
許則然在林嬸家說完那些話,就離開了我的身體
他這麼一走,像是把我身體裡所有的溫度都帶走了,骨頭縫裡往外冒寒氣。
我媽把我送到家門口,自己打車回老房子。
許則然竟然早就回來了,正穿著睡衣,拿著朱砂筆站在餐桌前,桌上鋪著一張黃紙。
我進門的時候,他剛把朱砂筆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著黃紙時,眉眼間儘是哀傷。
我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黃紙上寫的啥呀?
我湊過去,看見紙上寫著個名字,許成成。
“把這張堂單貼牆上,再上一炷香,往後嬰煞就是仙堂裡的清風了。”說話的功夫,許則然臉上的哀傷已經不見了。
“嬰煞怎麼姓許啊?”我納悶的問。
許則然仿佛很不在意的答道:“它從沒真正降生過,沒名字,我隨便給他取了個。”
是嗎?
就我進門時他那表情,可不像是隨便取的。
不過我看他臉色不對勁,也沒多問,按照他說的把堂單貼上,又點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