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薑知夏,我當初放過她,是看在你這些年積德行善,又喪夫喪子,孤苦無依。”許則然的聲音裡帶著狠色,“若是她再來招惹周歲安,我不介意拿走她的命。”
徐老太嚇壞了,忙著說會管好薑知夏,說完就罵薑知夏的爸媽糊塗,沒良心,居然敢瞞著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身上的涼意消失,我知道許則然離開了。
我呼出口氣,看了眼還在大罵兒子的徐老太,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就沉默著出了病房,去找大娘。
大娘一直醒著,她隻是有點受驚,之所以住院是因為身上本來就有點病。
在村裡,像是我爸媽這個年紀的人,大都沒文化,種地風水日曬的,出去打工也是起早貪黑的賣力氣,經年累月的累著,這會上了年紀病痛都找上來了。
大娘說她去大砬子摘杏,回去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為啥會去我家要錢,大半夜的還讓我們跑一趟,很對不住我們,嘴裡說著感謝的話,卻絕口不提那三萬塊錢。
我也沒想要回來,但她想裝糊塗,有些話我卻想跟大娘說清楚,“大娘,那三萬塊錢你就拿著,都是實在親戚,往後有啥事,我們家能搭得上手的,肯定會幫,但是你彆再去跟我爸媽鬨了。”
大爺一臉難為情。
大娘露出點笑,“不去,不去,怎麼能去鬨呢,你就放心吧。”
走前,我給大娘往診療卡裡存了一千的住院費。
“安安,要我說啊,你這事真正對不住的是你小雲大姐,你大娘這邊就這樣吧。”我爸跟我說。
我點點頭,沒說話。
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彆人因為我而遭罪的感覺。
再難的事,再大的委屈,壓我身上,我跪著也能咬牙扛過去。
隻是因為我連累到身邊的人,這種無力感,讓我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