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然的鬼蜮很特彆,沒有分明的邊界感,四周漂浮著淡淡的黑霧,看似能看出去很遠,實際上,活動範圍很有限。
這黑霧再濃稠些,不就是黃泉路兩側那幾乎凝成實質的黑暗麼?
我心裡好奇,伸手想去觸摸黑霧,手卻被許則然抓住,他劃破我的指尖,把血抹在我手腕的血線上。
隨後,他就著我的血,淩空畫符,向前一推:“乾坤自有道!”
前方的黑霧散去,仙門無聲無息的出現,安安靜靜的開了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有一絲陰風。
從頭到尾,寫滿了溫馴。
我敢肯定,仙門對我和許則然區彆對待!
“出來。”許則然冷聲道。
紙人腦袋從仙門的縫隙裡探出,隨後整張紙人鑽出來,耷拉著腦袋走過來。
在紙人的胸口,插著一根細細的紅線。
“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到你們手上。”難安盤腿坐下,本來就巴掌大小的紙人,盤腿一坐,更加矮小,堪堪過了鞋麵。
許則然跟著盤膝坐下。
低頭太累脖子,我也跟著坐地上,好奇的打量著紙人,“你就是紙人,沒有身體?”
紙人倏地抬起頭,憤怒的表情栩栩如生,“要不是知道你轉世了,沒有以前的記憶,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要跟你拚命。”
而後,紙人臉上憤怒的表情變得鬱悶,“我本就是仙主閒暇時紮出來的紙人,她帶我去冥府時,機緣巧合下,紙人得了一縷業火,誕生神智,她給我取名,難安。”
我總算是明白為啥在我得到地氣後,難安那麼敵視我了。
他是仙主紮的紙人,而我是仙主剝下的惡念,在他心裡,我倆都是仙主養著的小玩意兒,擁有同等的地位。
而仙主把地氣給了我,讓他意識到,我在仙主心中的地位更高,他心態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