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傑,你沒事?”我喜極而泣,淚水不自主的從眼眶裡滑落下來,在臉上凝結成冰。
“沒事!你們快下來!”付傑朝我伸出手。
我毫不猶豫的握住他的手跳了下去,雙腳著地後才發現,這個所謂的斷崖不過才一米多深,我站在崖底,還能看到站在崖邊的人影。
張教授等人見狀,也飛快的跳了下來。
“呼——”黑色巨龍朝我們噴出第三口火,火光更遠,已經到了崖邊。
但奇怪的事,那幽藍色的火焰仿佛過不了斷崖,站在崖底,也絲毫感覺不到冰冷的寒氣。
隻是,斷崖下的白霧非常濃鬱,伸出手連自己的手指也幾乎看不清。
崖底的地麵很柔軟,如同草地一般的觸感,我蹲下身子,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才看清,崖地全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細軟綿長,像綠色的頭發絲一樣,鋪了厚厚一層。
難怪付傑掉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在經曆過那片彼岸花海之後,我對這種陌生詭異的植物有種說不出來的警惕感。
我站起身,摸索著身邊的人,一張臉突然像是放大了數倍一般出現在我眼前,嚇得我幾乎尖叫出聲。
定了定神,我才看清,那是付傑湊了過來。
他的嘴不停的蠕動著,仿佛在說著什麼,可是我的耳邊居然一片清明,一個音節也聽不到。
我抬手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對著他大聲嚷道:“你說什麼?”
詭異的是我竟然連自己聲音都幾乎聽不到。
付傑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嘴接著蠕動,我衝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大聲說道:“我完全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付傑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嘴唇不再快速的蠕動,而是一個口型一個口型的比劃,手裡舉著之前那根繩子,遞到了我的眼前。
這次我終於看明白了,他說這個地方的能見度太低,為了避免走散,用繩子將大家綁在一起。
好主意!
我朝他點頭,將他遞過來的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跟他一起摸索著尋找張教授他們。
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在我幾乎懷疑他們已經不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湊過臉順著那隻胳膊看過去,竟然是張教授和徐文穎兩人。
他們顯然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這些白色的迷霧不但屏蔽了人的視覺,就連聲音也完全屏蔽了。
我湊近他們跟他們說了付傑的辦法,張教授讚賞的點頭,拉過我遞過去的繩子,將自己和徐文穎也綁在了繩子上。
很快,我們又找到了錢誌奇和曾義塵,一行六人終於全部彙聚在了一起,綁在一根繩子上。
付傑從背包裡找出一根登山棍探路,帶著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走,四周全是濃鬱的迷霧,完全沒有方向,全是憑著感覺朝前走。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周圍的濃霧才慢慢變得稀薄起來,我們這才發現,我們竟然身處在一個茂密的樹林裡,地上星星點點的長著很多水晶花,散發著幽幽的瑩白色光芒。
同時,我們發現,丟失的聲音也回來了,我們完全能聽到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和走路細碎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