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李山鑒我選中的那塊雪花石鑒出了帝王種。
這次圍觀的人更多了,一個個都緊握著拳頭,伸長了脖子。
而李山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最後那塊石頭切開,見了水,雖然不如上次的帝王種,可也是貨真價實的冰種,而且還是個五分料。
一眨眼,李山花了六萬塊買的石頭,就變成了二十五萬。
李山和上一次一樣帶著石頭,在很多人羨慕嫉妒的眼神注視下走了。
隻是這一次,檔口的幾個負責人,一直盯著李山的背影。
鑒一次漲了,可能是運氣好,可在這檔口接連兩次大漲,除了檔口安排的拐子,誰敢拍著胸保證?
我知道這件事不能繼續做下去了,至少現在不能在做了,否則一定會敗露。
有些事真的是越想越害怕,就好像我現在做的這件事,一想到如果敗露了,甚至於我腦海裡都會不由自主浮現出被何勇滅了的畫麵。
不由的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等我跑到倉庫那邊大老遠的就看到何大年正在打電話。
“二十萬,乾得好!”
“放心有哥們吃的,絕對虧不了兄弟!”
今晚那塊冰種的五分料,又讓何大年整整賺了二十萬,算上半個月前那塊雪花石開出的帝王綠,短短一個月,何大年就撈了一百萬。
我知道何大年正在和李山通電話,他的語氣很激動,臉上也全是興奮的神態,可他眼眸裡那貪婪的神色更濃鬱。
看到何大年那樣,我就知道想讓他收手,絕對沒那麼容易。
人的貪欲這種東西,一旦被激起來,絕對不是說收住就能收住的。
可我不得不去說,即便知道那樣做等於是得罪何大年,可相比起何大年,我更害怕何勇。
“大年哥!”
我走到了何大年身後,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冷汗已經不自覺從我額頭上冒了出來,在心裡醞釀了無數遍的話,也像是卡在了喉嚨裡似的。
“龍飛啊,乾得漂亮!”
“走哥帶你去放鬆放鬆,順帶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對了,這是你的那份,彆說哥虧待你啊!”
何大年很熱情,直接摟著我的肩膀一口一個兄弟的說著,末了他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我。
我知道那信封裡裝的是錢,而且看那樣子起碼也有一兩萬。
要說動不動心,我真的很動心。
當時我是被何勇逼著簽了十年的勞務合同,雖然為了應付檢查,何勇也會給我們開工資,可那工資隻是到我們手裡做做樣子,一扭臉就得被何大年收走。
所以當時我雖然乾了一年,可見到的工錢,隻有中秋的時候,何勇為了討個好彩頭,給了我們每個人五百塊紅包而已。
見我愣著不動,何大年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下去,雖然他依舊在笑,可笑容裡卻多出了幾分陰狠。
“怎麼嫌少?”
我渾身一顫,慌忙擺了擺手道:“不少!不少!”
“那不就是了,安心跟著我做,年哥保證不會讓你吃虧,等在玩幾次,哥保證你一個月能拿這麼多。”
說著何大年就把信奉強行塞到了我的手裡,老實說當時何大年的話的確讓我很心動,一個月能賺一兩萬,不正是我一直想要的?
可我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因為我知道那些錢絕對是拿命在換。
如果把何勇比喻成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餓虎的話,那我偷偷給何大年看石頭,就等於是在老虎嘴裡搶吃的,虎口奪食能有好下場?
“大年哥,這事咱不能繼續做了。”
“李山兩次都鑒漲了,檔口啥內幕你我都清楚,要是在繼續下去,遲早得敗露。”
“到時候老板不會饒了我們。”
終於我下定了決心,我不能陪著何大年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