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何依依覺得沈煜很理性,有追究錯誤的時間,不如想想如何解決。
可當她以一個妻子的身份聽到這番話後,竟有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
心口的涼意逐漸匯聚成一個大洞,源源不斷的冷風從這個洞里躥進身體。
何依依顫抖道:“沈煜,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哪個新娘子像我這麼狼狽?穿着嫁衣坐在路邊等司機來接?”
“已經過去的事再追究沒有用?她毀了我的婚禮,我連追究的資格都沒有嗎?”
何依依咄咄逼人的樣子,讓沈煜心裡突然躥出一團火,受了委屈的不止她一個,他去找誰訴苦?找誰評理?
“你告訴我準備怎麼追究?是找周家賠償你一頂轎子,還是讓姜稚把毀掉的拔步床還給你?”
……
而另一邊,沈母接了幾個電話後,臉色已經差的不能看了。
沈母先前給南亞商會所有成員都發了請帖,一來想藉著婚禮給沈煜重新鋪路,二來也是為了叫別人都看看,即使沈老爺子不在了,她一個女眷也是能撐起沈家門面的。
可就在剛剛,被邀請參加晚宴的貴客都說晚上有事來不了了。
沈母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傭人還在清理那堆拔步床,看到這對爛木頭,沈母自然而然就把怒火遷到了何依依身上。
沈煜在樓上待不住,跑下來透口氣,卻看見客廳空蕩蕩,傭人走路也都踮着腳,生怕引火燒身。
“媽,客人呢?”沈煜不解。
沈母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問,你看看你岳父都幹了什麼。”
看着那堆破爛,沈煜除了尷尬之外,還有一些難堪。
“送不起就別送,弄這一堆破爛過來成心讓人看笑話不是嗎?”
沈煜剛跟何依依吵過一架,面對母親的抱怨,沈煜感到力不從心。
“媽,這是個意外,誰也不想得,都是周胤……”
沈母恨鐵不成鋼的瞪着他:“你說說你有什麼用,連進城門的頭彩都輸掉了,沈煜,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沈煜十分委屈:“我也不知道姜稚會騎馬。”
沈母突然就愣住了:“你說什麼?騎馬迎親的人是姜稚?”
沈煜:“是啊,周胤入贅到姜家了。”
沈母宛如被什麼刺激到了,接連後退,沈煜見狀連忙伸手攙扶,卻被沈母一把打開:“周家……周家真的叫兒子入贅了?”
沈煜苦笑,“我親眼看見的,還能作假嗎。”
“早知道當初離開咱們家的時候,就該把她的臉撕爛的。”沈母已經氣的口不擇言了:“看她嫁給誰,看誰敢要她。”
沈煜對姜稚的偏見有一部分是受了沈母的影響。
在沒有何依依的時候,沈煜有想過跟現實妥協。
沈母卻一直在他耳邊叨念姜稚是個瘸子配不上他這種話。
漸漸地,沈煜也發覺姜稚配不上自己了。
“媽,姜稚到底哪裡得罪您了,您這麼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