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又一聲不吭地遞了張餅來,並將水壺口擦了擦:“對不住殿下,條件就是這樣了,我只有一壺水,並且這兩天我一直用它喝水,這時候就是倒出來喝,水壺也是髒了。您若是乾咽得下麵餅,那就乾咽。若是咽不下,那就不必吃了。”
盛宇卿又被噎住了。
他早就精疲力竭,這吃的喝的,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於是,他接過麵餅就啃。
意歡也沒注意看盛宇卿,癱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盛宇卿咬了幾口麵餅,發現真的是難以下咽。
不就水,就跟吃糠似的。
別問他堂堂一個皇子,為什麼知道吃糠是什麼滋味。問就是他跟雲逍遙鬧着玩,嘗過一口。
盛宇卿看了眼癱了一樣的意歡,明白意歡是真的累着了。
他又是感激,又是無奈,左右看了看,向前走了幾步。
意歡張開眼睛:“殿下要去找水?”
盛宇卿應了聲:“嗯。”
她可是真服氣了:“您還能走路么?小心傷口繃開。”
盛宇卿沒有說話,走到一叢樹藤前,拿劍砍斷。
將樹藤放到嘴中,盛宇卿吸了幾口,將樹藤放了。
隨後又砍了一根。
砍了三根後,盛宇卿才又開始吃餅。
意歡瞠目結舌:“那藤子里藏了水?”
吃完餅後,盛宇卿才道:“打獵時,媳婦與我說的,好在我記得與媳婦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真沒想到,竟在這時,這些東西還能派上用場。”
意歡聽得意動而神往:“齊王妃果然名不虛傳。她既是天下最厲害的神醫,又會打仗,還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求生本領……”
話說到一半,意歡看到盛宇卿嘴裡包着一大口麵餅,盯着她直看。
我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
意歡檢討了下自己,又遲疑地略略低頭,看自己是否在逃命時衣裳被劃破。
都沒有,難道臉上花了?
意歡正準備摸臉,就見盛宇卿晴光映雪的一笑。
那深邃的眸子里,隱了星河瞬間綻放。
意歡呆住了,瞬間累意都黯了下去。
卻聽盛宇卿薄唇輕抿,幽幽地說了聲:“你稱讚我媳婦啊,嗯,你很不錯,本王很欣賞你。”
意歡驟然從呆怔中回過神來。
她哼一聲:“荒郊野嶺的,也能被人秀一臉恩愛。你們皇族中人,個個都古怪得很。”
盛宇卿卻又回復起了先前的冷酷,沒有接話。
意歡也習慣了盛宇卿除了說必要的事情和誇媳婦外就不吭聲的樣子,心裡輕輕地說了聲:很好,我也挺欣賞你的,跟我一樣,不愛說話。這樣一來,也就不用額外費時間與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