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海越想越是害怕——娘娘才坐了五天月子,今晚就要背着小皇孫去小林庄,一路跋山涉水的不說,沒準還要跟叛軍動手,明天撤離,更是危險且累……
娘娘腳踩了硬地,背上背了小皇孫,手中還握了武器,還活動量那般巨大……
這麼說來,娘娘以後,豈不是一到三十歲後,就要全身酸痛?
嗯,怕是連床都起不來了!估計三十歲後,娘娘就要在床上躺着了。
想到此節,小海眼淚珠子嘩嘩地掉。
洛春花正閉着眼準備強行睡着,突然聽到小海在哽咽,不由得急急問着,究竟出了什麼事。
小海就將他、娘說的事,都給洛春花說了一遍,最後嚎了一句:“娘娘,您一身武藝,世間少有。您這般硬朗的身子,就要因為今晚而變得半身不遂了……末將甚是心痛!”“誰半身不遂了?”洛春花氣得將枕頭往痛哭的小海身上砸去:“沒良心的,這樣詛咒我!”
小海唇角向下,苦着一張稚嫩的臉:“娘娘,我娘親就是這般說的。末將甚是心痛啊!”
“閉嘴!”洛春花哭笑不得。
這時候的一羅預差不多是兩分鐘。
半盞茶就是五分鐘。
照小海娘說的,酷暑時坐月子,只因為開了窗吹了兩分鐘的風,就落了頭痛病。腳放在硬物上五分鐘,腳踝就傷了。
這分明是沒有科學道理的事。
也只有男人會信了!
自然,洛春花沒有跟小海說,他娘親告訴他的事,太過離譜。畢竟這時代女子地位太低,倘若她這個被世人認為的頂級醫者,且是女子典範的中宮主母,出言置疑這事,那女子的地位只怕更會遭到挑戰。
洛春花當然知道坐月子的必要性,尤其是在條件相對來說太差的這時代……但她也知道,這件事,她非做不可,沒有選擇。
小海卻兀自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洛春花只得安慰着:“我是醫者啊,若有不適,往後慢慢調理就是。”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娘娘……”小海發了狠:該死的叛軍,有什麼恩怨,只管衝著我們男人來就是,憑什麼這般欺負一個女子!
眼看着天要亮了,一縷縷陽光自洞口照了進來。
洛春花起身,用油布披在身上,接着弓着身子,把孩子整個兒護在胸前,強行穿過瀑布。
小海跟在洛春花身後,也穿了出來。
被瀑布水砸得頭昏腦海的小海,看着洛春花將身上的水花抖去,又把油布掀開:“娘娘你可還好?”
“還好,就是方才一口氣就提起來,差點落在水潭裡。終歸是才生完孩子,身體沒復原,身子比以往重了。”
小海暗暗鬆了口氣:娘娘說話氣息很穩,倒是比自己的情況要好很多。看來是多餘擔心了。
他跑過去,將油布墊在地上,接着離開此處,替洛春花值守起來。
而抱着孩子曬太陽的洛春花,則是將精神高度集中,以期能聽到周圍異動。
曬了半個時辰的太陽,洛春花站起身來,吹了個口哨,又披上油布,鑽進洞里。
小海也跟着回了山洞,手裡又提了些魚:“娘娘,魚滿為患,我便提了幾隻。想來叛軍們便是打此過,也不會發現。”
頓了頓,小海又道:“十天未出,附近竟沒有半點叛軍留下的痕迹!難道他們放棄此處了?”
洛春花聞言,很是高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