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
他二人根據從長生那裡得來的地圖,踏上了去落月村的路。臨走之時,長生單獨和塵滿霜說了一些東西。
夜清輝沒過多詢問是什麼,他心中清楚,長生不會害塵滿霜。
一晃幾日過去,經過長途跋涉二人總算到了這個名為落月村的地方。
與長生口中的美景不同,此時的落月村已經荒廢,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夜清輝和塵滿霜對視一眼,後者只說,“既然來了,總要進去看看。”
夜清輝點點頭,拉着他走了進去。
村子里,遍地狼藉,枯木雜生,一副被火燒過的樣子。
夜清輝蹲下身撚了些許地上的灰在手中碾了碾,湊到鼻尖聞了一下,後道:“不是最近起的火,應該已經好幾年了。”
塵滿霜點點頭,目光落在遠方彎曲的枯樹上,隱約想到什麼,眼中劃過些許不明意味。
伸手將夜清輝拉起來,拍掉他手中的灰屑,“沒關係,來都來了,總要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二人繼續往村中走,深處是倒塌燒焦的房屋,唯獨一條穿梭於其中清澈的小溪與這裡格格不入。
眼看就要再次無所收穫,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一擡眼,便見原本什麼都沒有的溪面飄着一塊碎片。
二人對視一眼,夜清輝擡手用靈力將溪面的東西撿了過來——是一塊透明的玻璃碎片。
順着掃了一眼碎片飄過來的地方,二人順着溪水去了上游,當即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
他們以為上游會是蜿蜒不見盡頭的河流,實際卻是一個接着一個所堆積成小山的墳墓。
二人幾乎同時皺下眉頭,掃視四周一圈,一個墳墓前的一朵花吸引了塵滿霜的注意,走過去將花拿起來,打量一番,這花上面還有未乾的水跡,應該是剛放在這裡不久。
側頭和夜清輝道:“這裡應該還有存活的人,或許找到那個人就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夜清輝“嗯”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花,正要施法用追蹤術查找上面的氣息,不料周圍先起了一陣迷霧,二人頓時警惕起來。
待濃郁的迷霧散去,他們周身已然換做了一副場景,眼前是一片翠綠竹林,轉過頭,周圍除了環繞的群山便是潺潺流水。
此情此景,他們二人心中自然明白是進入了落月村的魘境。
塵滿霜握住夜清輝的手,頷首示意,“走吧,魘境或許會告訴我們答案。”
夜清輝回握住他的手,二人一同走進了落月村。
這時的落月村還是一個普通熱鬧的村子,這裡的人穿着粗布麻衣,人人臉上都帶着辛苦勞作的汗水。
有人自外面回來,在茶館討上一杯茶,好像就能去除一身的疲憊。
大致在這裡走了一圈,觀察下來,這裡的人都很熱情,民風淳樸。
這樣一番安靜美好的地方,居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正在二人不解之際,身後先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
“讓一讓,謝謝。”
二人側身讓身後的人走過去,見人是個行動不便手裡還拎着一堆東西孕婦的那一刻瞬間想到長生說的那個故事。
儘管這個婦女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他們心中總有直覺這個人就是那個所謂的容器的母親。
塵滿霜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夜清輝,後者會意,向前扶住那個孕婦,露出一個笑。
“這位……”說到一半,夜清輝有些不知如何稱呼她,索性直接略過了,“我們幫你吧。”
婦女看看他又看看塵滿霜,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為難道:“這不太好吧,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塵滿霜順勢走過來拿走她手裡的東西,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不麻煩,我們剛好路過此地,能幫到人也是不錯的。”
他都這麼說了,婦女自不好再說些什麼拒絕的話,便做了妥協。
“便多謝你們了。”
將婦女送到村子里的屋子,婦女為表達他們,請他們吃頓飯做為報答。本意他們兩個是不會答應的,但這個人的肚子里懷的是魘的容器,總要看看是什麼情況,便應了下來。
婦女將他們安頓好後便挺着肚子去廚房了。
夜清輝和塵滿霜坐在院子里,慢慢商議這件事情。
只聽夜清輝道:“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婦女看上去很正常,可他卻感受到了些許緊張,總覺得那個人還有什麼事瞞着他們。
他能察覺到的東西,塵滿霜當然也能察覺到,餘光掃了一眼廚房裡笨拙忙碌的身影,沉思道:“不管怎麼說,既然進入了這裡,發生什麼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話雖如此,夜清輝心裡還是有縈繞在心頭的不安。不等他問下去,“哐當”一聲從廚房出來。
二人擡頭望向婦女,後者尷尬笑笑,“不好意思,手笨。”
說著,正要去撿地上的碎片,塵滿霜卻先一步起身走過去,彎腰替她收拾了地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