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的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憂慮和迷茫,細小的雨點落在發絲上,洇濕了肩頭,然而阮煙無暇顧及,冥思苦想著解決辦法。
“嘟--!”
一聲清脆的鳴笛聲把阮煙嚇得一激靈。
猛地扭頭看去,熟悉的黑色邁巴赫,車窗搖下,露出傅時嶼那張富有男人味的冷峻臉龐。
“看來你勾引人的功夫也不怎麼樣,連讓男人開車送你回家這種簡單的事情也辦不到。”
傅時嶼斜眸睨著她,矜貴高冷,嘲諷意味十足。
阮煙愣愣地看著突然又出現在眼前的傅時嶼,感到不可置信,心臟砰砰地跳動,熄滅的火焰噌地一下又燃起來。
有機會!
如果傅時嶼真的厭極了她,又怎麼會在外麵特地等了她半個多小時。
除了看她笑話之外,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感情在吧?
機會轉瞬即逝,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阮煙給自己催眠,瞬間進入狀態,朝著傅時嶼嫣然一笑。
沾濕的發絲有些淩亂地貼在耳畔,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精致的五官,配合上阮煙故作的可憐兮兮的眼神,簡直我見猶憐。
阮煙把一隻手罩在額前擋雨,語氣嬌嗔。
“我和學長雖然是多年好友,但畢竟是久彆重逢,一見麵就著急著上人家的車,顯得目的性太強,會引起彆人反感的,……再者,我這麼一個大美人走在深秋的雨夜裡,說不定還能遇上那麼一個憐香惜玉,心甘情願主動送我回家的男人呢?”
阮煙眼波流轉,把傅時嶼上下一打量,眼神意有所指。
傅時嶼的臉色不出所料的黑了下來。
口頭上的便宜點到為止就好,否則隻會像剛才一樣,引起傅時嶼的反感。
而且,現在雨漸漸下大了,再在這裡多站一會兒,明天絕對會感冒,她現在可沒有生病的權力。
“傅總,你現在不喜歡我沒有關係,感情這種事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嘛,先拋開這件事不談,看在相識一場,您又是個紳士的份上,您能不能載我一程,就當是在做好事了?”
阮煙稍微傾下身,看向車裡的傅時嶼,手臂交叉搓著胳膊,牙齒都有點打顫。
即便是這簡單的動作,也是經過精心算計的,胸前的事業線要露不露,風情萬種,充滿著不經意的撩撥意味。
傅時嶼凝著她的眼睛,慢慢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果然,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罷了,就算身為高冷代名詞的傅時嶼也不會例外。
“我不喜歡做好事。”
正當阮煙為自己的得逞而雀躍的時候,突然,傅時嶼薄唇輕掀,冰冷無情地吐出幾個字。
一瞬間,引擎發動,麵前的車當即飛馳而去。
“哎,不是,你!……阿秋!”
話還沒說完,阮煙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一個鼻涕泡猝不及防地湧出來。
自覺形象受損,阮煙手足無措地抓起挎包找紙巾。
傅時嶼瞥了一眼後視鏡。
雨幕幾乎快淹沒那個單薄的身影,如同一艘拴在原地,被迫經受風吹雨打的孤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