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眼睛紅紅的,眼下還帶著淚痕,委委屈屈地看著他,卻又淚眼朦朧。
傅時嶼咬牙切齒,“裝醉?”
她搖搖頭,也不去洗漱,就是摟著他不肯撒手,像一隻樹懶一般,一動不動的。
傅時嶼無可奈何,隻能帶著她進了浴室。
他總不能給她洗澡吧?
看著麵前笑得傻嗬嗬的女人,傅時嶼眉頭一皺,扯過洗臉巾,像給貓擦臉一樣抹著她的臉蛋,阮煙嘿嘿地笑著。
“阿嶼,你真好。”
她輕聲呢喃,叫著從前的稱呼。
傅時嶼眼眸一沉,叫完這句,她就腦袋一歪,直接不省人事了。
傭人們進來幫忙洗漱,傅時嶼心頭沉悶地出去了。
背對著臥室,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以往這個時候,他總能徹底寧靜下來,。
可此時此刻,傅時嶼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阮煙剛才淚眼朦朧的樣子,和以前在出租房的時候一模一樣。
會撒嬌,叫他阿嶼,也會在喝醉之後表現出和平時不一樣的親昵神態。
如果不是眼前的華麗布置,他甚至會以為他就在他們曾經共同的出租屋裡。
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今時不同往日了。
傅時嶼想要逼迫自己不去管她,反正已經將她安全送到了。
“傅總,阮小姐已經睡下了。”
“在您的主臥裡,需要換個位置嗎?”
傭人們小心翼翼地問道。
傅時嶼鬼使神差地搖頭,“挪來挪去地麻煩,就這樣吧。”
傭人們麵麵相覷,乖順地點頭退下,客廳裡也換上了暖黃的燈光,傅時嶼回了主臥,有些懊悔剛才的決定。
太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女人修長的腿從被子裡踢了出來,抱著被子睡的顛三倒四,一點睡相也沒有。
她的睡姿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堪入目。
傅時嶼嫌棄地在一旁坐了下來,半個眼神也不想施舍給她。
“阿黎,阿黎……”
她口中不斷地呢喃著。
傅時嶼一愣,他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阮煙最好的閨蜜,薑黎。
她喊她的名字做什麼,表情看起來極其痛苦,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聽到過薑黎的消息了,和阮煙分手以後,過往的一切他都不想去了解。
又怎麼會知道她朋友的下落。
傅時嶼在一旁和衣躺下,心裡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空氣裡是阮煙的呼吸聲,他實在沒法讓自己忽視,乾脆站起來,決定換個房間。
阮煙卻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睛還是閉著的。
她從阿黎夢到了阿嶼,聲音顫抖地叫他,“阿嶼!”
傅時嶼的心狠狠一顫,回頭看她。
她蜷縮成一團,隻剩下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可憐又無助。
傅時嶼不動了。
“不要離開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低低啜泣,淚水從臉頰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