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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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傷口,非常像是高壓氣瓶匕首所致。’

翟羽在道出這一句後,面對郁子耀頃刻間眼中迸射而出的凜戾,就算心理上再如何忐忑,他也萬不能退卻。

他不是在為了邀功而冒昧地來觸郁子耀的逆鱗,他這樣急不可待地將這個還有待查清的消息告訴郁子耀,是為了救另一個人的命。

郁子耀在那頃刻間的震驚毫無掩飾地裸露了出來,他是這樣時刻注重着控制情緒的人,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那一種近乎崩裂的悚動令他不得已忘卻了自斂,完完全全地把心緒暴露在了臉上。

翟羽看到了,他也必然在一定程度上是明了的,可他是下屬,面前坐着的這個男人與他有着不可僭越的主從關係,他看了都要裝作看不到,即便明了有的話都絕不能說出口。

他緩和了片刻,稍有一點遲疑,“從慣用的手法和刑具來看,是很像郁副曾經的手段,可是究竟沒經過詳細的探查……顧清章身份特殊,這件事或許得叫暗線悄聲地查,高壓匕首雖然早就被禁用在刑訊審問上,可會用它的人還是有的。郁總,公安跟我們國安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弄傷那犯人的人不一定就是郁副,這時候我們還是不要……”

翟羽沒說出口的‘打草驚蛇’四個字被郁子耀一個眼神當即冷厲否決。

“會用高壓氣刀的人自然不止一個,”郁子耀深重的表情像極一座只是在表面上還可勉強維持尚未爆發的活火山,他冷冷盯着翟羽的臉,淡薄的嘴唇幾乎抹平成了一條線:“但是能用氣刀在別人身上開個洞,還能不讓這個人死,讓他喘着氣受罪的,你覺得整個北京城除了他,還會有第二個嗎?”

他用這樣的話來反問翟羽。

翟羽低下了頭,馴靜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郁子耀決絕的口吻道:“我要找到他,無論用什麼手段。你不用忌憚顧清章這個人,儘管出人去查,去給我找,就算得罪了顧家,有話我會直接去找顧清章的爺爺說,明白了嗎?”

他在等翟羽的回答。

“是。”翟羽稍稍低肩,動作明顯地點了下頭,“您放心,我會照您的意思做。”

自那夜從公安部回來,郁彗對顧清章公務上的事就顯得缺失了興緻,他少有再和顧清章探討案情的時候,空閑時間總是一個人坐在陽台或花園裡看些無關緊要的雜書,顧清章從部里拿回給他的結案副本他動也沒動過,至今仍然擺在樓上書房,距那日晨間歸來已過了整整五天,他連提都沒再提過關於審訊的那些話題,哪怕是兩個人坐下來喝茶吃飯,郁彗也經常不經意間就走了神,烏黑眼眸里氤氳着令人難以捉摸的恍惚。

顧清章看在了眼裡,不去逼問他什麼,他希望郁彗是快樂的,不想看到他憂愁,於是在提前交接了檢查公文後,他向郁彗提議出去散散心,問郁彗想不想泡溫泉,他的一位遠親在古北水鎮經營着一家會員制湯泉館,如果郁彗想去,他們當晚就能出發。

郁彗聽後問他,你有時間去泡溫泉嗎?

他以為他還在負責那件間諜案。

顧清章笑着說,只要你想去,我就有時間。

郁彗對顧清章工作強度的了解經過這幾個月的共同生活,他已然心中有數極了,實話講他並不認為顧清章能甩下肩上擔子說走就走陪他去什麼古北水鎮的湯泉館,那地方的交通很是不便,再如何趕,一來一回都要一兩天過去了。

所以面對顧清章飽含誠摯的邀請,他看向他的眼神裡帶着一點半信半疑的神色。

當然去還是去了,而且的確是說走就走。

顧清章當時安排,當即便讓人收拾了行李,用得上的用不上的拿了不少,趁夜將行李箱裝車,趁夜帶着郁彗離開顧宅,一路走京密路上高速,直接奔向了古北水鎮所在的古北口司馬台。

郁彗在車上有問他,你是不是很趕時間,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不用去的,我沒有心情不好,不需要跑這麼遠去散心。

顧清章自己開這一輛經品牌官方改裝過的越野車,後面還跟着一部白色攬勝,攬勝車裡連同司機一共五個人,全是顧清章手下的警衛。

郁彗覺得他大可不用費這些功夫,好意他心領,他只是需要些時間來規復一下那一晚重聞血腥味的不適罷了。

顧清章卻只是轉過頭撫慰性地摸了下他的臉,一句話也沒說,腳下又踩深了些,G650強悍的引擎在油門的轟動下,發出一聲轟鳴。

其後郁彗才知道,原來這家湯泉館隱於山澗內,地理位置非常隱蔽,方圓幾里都找不到一戶住家,真正稱得上世外美景,與世隔絕。

確實很有達官顯貴私下裡圈地蓋會所的風格。

可是景色再美,湯泉再好,一住下來便是四天三夜,這個突發而至的休假長度讓郁彗不免有了疑慮,況且在這四天里,不斷有顧家的警備從城內趕來留駐,顧清章也一步都沒有遠離過他。

郁彗早已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本想等顧清章來給他一個解釋,然而顧清章卻格外穩得住,即使郁彗用噤默來暗示他,他也不過是一笑帶過,隻字不提其他。

第四日入夜,在郁彗房間園景內的私湯池邊,郁彗開了一瓶酒,讓人請了顧清章來,他替顧清章倒酒,和他行若無事般地碰了碰杯,一飲而盡後,郁彗放下空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池邊,在溫泉水升騰着薄氣的白霧中轉身,安靜地看着顧清章的眼睛。

“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很平靜地問顧清章,“你不聲不響把我軟禁在這裡,能給我個理由嗎?顧教授。”

郁彗的語氣比之以往要冷淡不少,他一直是信任顧清章的,可他的信任建立在顧清章對他的誠實之上,畢竟他怎麼都不會是喜歡被人蒙在鼓裡的那種人。

讓郁彗因疑惑而把事情往歪處想,這不是顧清章的本意,更絕非眼下這種境況顧清章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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