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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獄中她總是透過小小的窗戶往外望,不發一言,眼睛里情緒掩得很深,如無波古井,一眼看不見漣漪。

中旬的一天她嘆了口氣,很輕很輕。

和她關一起的獄友都不是大案在身的人,在裡面住不了幾天,看見她總是望着窗外,勸她說沒幾天就出去了,沒必要這麼沮喪。

“我想出去很容易。”她這樣回復。

“那更沒必要了唄。”

她扯起嘴角做了個笑容,剛才和她搭話的因為偷了幾十輛電瓶車進來的阿姨說她笑起來好看多了。

哪怕是假的。

-

川錄閑出來的前一天,白梳月約唯因去家裡吃飯。

唯因買了點水果,讓自己不至於空手去,也就不會尷尬到手都不知道怎麼放,結果進門之後把袋子交給來做飯的阿姨,又有一點尷尬了。

來的時候下雨了,她撐了把傘,現在被她握在手裡,燙手山芋似的。

“給我吧。”白梳月接過傘。

唯因抿住唇角,點點頭。

換好鞋,白梳月也把往下淌水的傘給安置好,兩人坐到沙發上,阿姨端來果盤和飲品放在唯因面前。

唯因有一點局促,在安靜里看向落地窗外鋪天的雨。

白梳月坐在離她兩米開外的地方,穿着奶白的家居服,長發披散在肩頭,應該是不久前洗過澡,雙手與脖頸上都繞着淡而輕的橙香。

雙腿交疊在一起,她把手搭在膝蓋上,姿態好看又矜貴。

暫且沒有說話。

只有隱隱約約的雨聲。

唯因感到一種疏離。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遇見施聽雲的時候,當時施總坐在她斜對面,也是極好看優雅的姿態,周圍的燈光也是暖黃溫柔的,只有她坐在那裡像是不容褻瀆的仙,給唯因一種冷淡無言的距離感。

那個時候她覺得合情合理。

但在白梳月身上感覺到,唯因就覺得自己如坐針氈。

或許是因為在這之前白梳月都太平和低調,把屬於她自己的疏離掩藏得很好。

唯因空咽一下,眼睫無措地眨了眨。

白梳月傾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後放回原處。

哐當。她坐回來,右手搭在左手腕上,指尖捏着腕骨一頓一頓用力。

視線不加遮掩落在唯因臉上,她平靜開口:“她那天親你,我看見了。”

在江映舟來自首的那一天,川錄閑進了審訊室的那一天,川錄閑把那個警察打了的那一天,川錄閑親了唯因嘴角的那一天。

在當時很多人的注視下,川錄閑低頭,吻住了唯因的嘴角。

很溫柔,也不生疏,絕不是第一次。

很多人輕輕抽氣,包括白梳月。

她知道其實自己對川錄閑也沒有特別深的感情,畢竟也沒有認識很久很久,只是,明明這兩人口口聲聲說她們只是師徒關係,唯因也說自己對川錄閑沒有感覺,而她之前甚至還問唯因說有沒有機會當她師娘。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但這又好正常,因為她自己也說過沒人會不對川錄閑動心,唯因喜歡川錄閑也在情理之中。唯因又那麼漂亮,至少,沒人會不對這張臉動心。

所以她又沒有很生氣。

只是想起來,就問了,有沒有解釋,也無所謂。

白梳月不執着於某一個人,尤其當這個人還不喜歡她的時候。

她的價值遠不止於此。

唯因聽見她的話,呼吸停了一瞬,心裡在想果然,那天川錄閑在那麼多人面前親了她,白梳月一定會知道的。

她就是因為這個,才會那麼緊張。

張張嘴,但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只能再把嘴閉上,喉頭滾動一下,眼睫顫了顫,舌尖抵在上齒內側,視線在空中飄。

該說什麼?解釋她和川錄閑的關係嗎?可是,可是她和川錄閑現在並沒有什麼關係,在情感那一條思路上。

頂多,她們是親過一兩次的……朋友。

唯因無意識地划指甲。

可是白梳月會信嗎?

“我……她,嗯……我們,我……我喜……喜歡她……”話說得斷斷續續的,唯因扭攪着自己的手指,覺得都到現在這樣了,不如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關係說出來。

就是喜歡和被喜歡的兩個人。世界上普遍極了的搭配。

“可為什麼是她親你?”白梳月點點頭,依舊很平靜地發問。

唯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或許只是川錄閑看她馬上要一個人待那麼久太可憐了,就,動了一下關切的心,賞給她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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