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雖然知道你是好心。”
“但是哪有幾個鑒客能夠回頭,她最後的話語,不過是告訴你,還會在玉行相見。”
車座上,吳德雲捧著茶杯,搖頭說道。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那女人是“杠”上我了。
“但問本心,不問前程。”
“我救她一次,是我的本心,出於對同胞的好心。”
“至於她願不願意回頭,是過正常的日子,還是繼續當一個鑒狗,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淡漠說道,這也是我的本心。
吳德雲看了看我,接著微微點頭。
回去的路依然折磨,老式的鐵皮車噪音很大,咕嚕嚕的聲音催人欲眠。
再加上顛簸,讓你想睡又沒法去睡,甚至剛眯上眼睛打個盹,下一刻一個震動,整個人都能顛簸搖晃。
就這樣煎熬著,第二天回到桐木鎮,我在金天福酒店睡了一整天,第三天才緩過精神。
這還是我,身體尚算年輕氣壯。吳德雲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依然躺在酒店裡。
我去見他的時候,還是一副沒緩過氣,半死不活的模樣。
叮鈴鈴——
離開酒店,我正前往九號洞子大本營,也就是金天福貿易公司的路上。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卻是張淑芳打來的。
我眉頭陡然皺起,停下了腳步。
接還是不接。
這一刻我陷入到糾結之中,我恨那個女人,一個騙子。
於是我吸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接著朝著金天福貿易公司走去。
叮鈴鈴-
但是手機依然執著的響著,張淑芳連續不停的打來。
“喂,你到底想要乾嘛!”
“咋們兩已經完完了!”
我最終還是邊走邊接起電話,冷漠又煩躁的說道。
“……”
那邊一片沉默,就在我煩躁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張淑芳的聲音響了起來。
“何勇下周一回去,如果你在二號檔口混不下去。”
“翡翠天堂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另外——我不是存心欺騙你。”
“算了,等你回來再說吧。”
張淑芳略顯煩躁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接著讓我愕然的是,她竟然說完就關了電話。
我憤憤不平的罵道,將手機塞入褲兜。
對這個女人我是越來越厭煩,滿嘴謊言的同時,是一顆死不悔改,沒有半點內疚的心。
來到金天福貿易公司,我才將心裡的不忿散去大半。
會議室,煞姐已經在等我。
“龍飛,麻母灣那邊乾的不錯。”
“吳德雲已經跟我說了,能留下五成的利益都是你的功勞。”
“呐,給你。我這邊也完成了你的要求。”
第二次,煞姐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種略顯生硬的微笑。
我知道,一個長期冷著臉,突然笑起是讓人怪異的事情。甚至一個人木著臉一輩子,最後會失去笑容的能力。
我很想跟她說多笑笑,笑的不自然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