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傻,這樣的想法隻是在心裡過了一遍,接過她遞給我的文件袋。
我迫不及待的坐在沙發上打開文件袋,果然裡麵是二號檔口預支的支票還有借款。
“十八億?嘶,何大年到底買多少噸原石!?”
將這些支票和借款統統對應計算了一遍,我赫然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煞姐。
“這就是放長線釣大魚了,原石我都給他運到桐木鎮中轉站。”
“何大年以為在邊境,隻需要派人過來就能接受。嗬嗬——”
“但是他沒機會了,西嶺國這邊的邊防軍將原石看的死死的,他派出的人,一枚原石都帶不走。”
煞姐微微一笑,手上又在轉著圓珠筆。
這是她得意時最喜歡做的小動作,圓珠筆在她潔白如玉柔荑上下翻飛,一時從小拇指反轉到無名指,一時又從無名指翻飛到大拇指。
就像一個頑皮的蝴蝶,飄飛蝶舞。
我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不喜歡她的這種小動作,容易分散我的注意力。
“咳咳,何大年應該是急壞了。”
“下周一何勇就會回去檔口,我等趕在那之前回去一趟。”
我咳嗽兩聲,將注意從她旋轉的筆上移開,接著沉聲說道。
何勇回歸是一件大事,何大年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在我的計劃中,這批原石便是何大年跟何勇對抗的根本,或者說是我的根本。
二號檔口越是欠錢,越是稀巴爛,何大年就越有機會跟何勇對抗。
因為誰也不想接手一個爛攤子,而且還是一個隻要何大年在,就能翻盤的爛攤子。
“不急,你後天回去。”
“你來之前我剛跟何大年通過電話,給他保證明天將原石運送過去。”
“又讓他再下了一筆兩千噸的原石,他的手下叫什麼雷豹的也在原石倉庫,相信他此刻心裡還是十分放心的。”
煞姐玩味的說道,不過此刻卻是放下了圓珠筆。
這讓我瞪大了眼睛,愕然說道:“不可能,何大年不會這麼傻!”
這是我的本能反應,我不相信何大年會傻到這個程度,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
到目前為止,何大年已經付出了十八億的代價,結果隻拿到兩千噸的原石。
在這樣的情況下,傻子也會知道不對勁,不把原石拿到手是不會增加訂單的。
但是——
“嗬嗬,幼稚!”
誰知道煞姐卻是不屑一笑。
“現在倉庫在他手下的看管之中,他起碼能放心一半。”
“每一次的追加金額跟鑒客押注有什麼區彆嗎?加注,還有贏的機會。不加注,全輸,換了是你,你怎麼選擇?”
煞姐目光炯炯的看著我。
我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張了張嘴,到底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我明白了,何大年其實真的沒有選擇。
加注,他能拿到原石,而且原石在雷豹的看管之下。不加注,煞姐要掀桌子,以前購買的原石都會打水漂。
他除了押注,彆無他法。
“那我留一天又有什麼意義?”
我看向煞姐,不解的問道。
“蛇哥請了一個高手,西嶺國石師排行榜前九十的高手。”
“他當然不甘心原石份額被我們占據,再不還擊,留給他的就是消亡,慢性消亡。”
“但我不會給他機會,所以明天你打上門去,給我將那個掌眼乾掉!”
煞姐伸手在紅木桌麵上輕輕撫摸,說出的話語也很輕柔。
但是話語裡的冷冽,卻毫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