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救救我”三字被墨水覆蓋住。
沈祁盯着那處出神。
門外有人敲了下門,沈祁回神。
“進來。”
姜沿一身勁裝,推門而入。
他手上拿着個木盒,恰是徐清先前讓窈音送出去的。
“主子。”姜沿行了一禮。
隨後他將木盒遞給沈祁。
沈祁看着熟悉的木盒,眉梢一揚,而後快速打開。
入目是一柄摺扇,沈祁取出,緩緩打開,一幅竹墨圖在眼前呈現。
沈祁怔了一下,而後笑開。
這把扇子他一開始還回去就是向徐清拋出橄欖枝,徐清如今畫了幅竹墨圖,又將扇子送到他這兒,便是接受了他的橄欖枝。
沈祁收了扇子,抬頭對姜沿道:“你明兒悄悄去蘭府傳個信給徐家四姑娘。”
“就說,明日亥時,緣塵樓見。”
第二日,徐清收到了那些立了案子的地方官有的棄了案子,有的還在搜查證據
的消息。
昨夜她拋在河中的那條不知是緣塵樓里哪位姑娘的衣裙也被人發現,在民間引起議論。甚至有人報了官,說有姑娘跳樓,如今大理寺派了人在河中打撈,卻沒有派人去查緣塵樓。
而陳家的公子陳鋅昀,也就是前些日子在緣塵樓錯手殺人的那位,昨兒夜裡不知不覺地死在了家中。
一時間,緣塵樓這處成為眾矢之的,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我們有找到證據嗎?”徐清聽了歌槿的話,皺了皺眉問道。
歌槿搖頭,“未有,先前是松枝得了令,在江南查的過程中無意聽到的,松枝猜測許姑娘也許也是被人拐了,賣到了京城。”
“猜測?意思是,許鈺也不一定是被賣到京城?”徐清心中一驚,開口嗓音沉沉,帶着壓迫感,“為何不早說清楚。”
歌槿慌了一瞬,“這是松枝前些日子又送信來說的,且他也說了,已經有些線索了,許姑娘很有可能就在京城。”
徐清深深吸了口氣,像是被氣到了,“很有可能是多大可能?”
歌槿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室內安靜了會兒,徐清平復了一下情緒又開口道:“讓松枝把許鈺失蹤的線索交給居源和其他人,讓他去查葉家拐賣案的證據。”
歌槿趕忙應了聲“是”就匆匆退出去。
歌槿出去沒多久,窈音便進了房間,白日里她換上了同歌槿一般的淺色系衣裳。
“小姐,靜王府傳信說,今夜亥時,緣塵樓見。”
徐清聽了沉吟了一會兒。
如今雖還無法確定許鈺到底如何丟的,如今又在何處。
但這葉家在四處拐女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還有那劉家,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確實還需要沈祁的力量。
她應了一聲,表示知曉了。
而後她忽的又想起方才歌瑾彙報時說的陳家公子離奇死亡於自家的事兒,或許是直覺,徐清總覺得這件事也可以是一個切入點尋求葉劉兩家的罪證。
她轉頭看向窈音,聲音微微壓低地吩咐道,“窈音,你去查查陳家和那個陳家公子。”
“是。”
第10章
“陳鋅昀死了。”
沈瑜站在靜王府的庭院的一座小橋上,悠哉地將魚食扔入淺澈的溪流中。
“我先前便說過,緣塵樓是三皇兄的地盤,他必不會袖手旁觀。”沈祁站在沈瑜身旁,也抓了把魚食扔入溪中。
而後,他看着溪中魚兒擺尾游來,開始搶食,又開口:“不過,你覺得,陳鋅昀真的死了嗎?”
沈瑜笑笑,“他人死沒死現下並不重要,不是嗎?”
沈祁聽了,也勾唇笑了笑,沒否認。
二人安靜了一會兒,沈瑜將碗里的最後一點魚食丟入溪中,側頭去看沈祁,語調認真:“說真的,你記得我昨兒跟你說的,抽個時間去見見母妃。”
沈祁拍了拍手,將手中的魚食屑拍掉。
“知道了,別像個老婆子一樣念念叨叨成嗎。”
白日里,徐清徐妗二姊妹洗漱完便到前廳同蘭大人蘭夫人及蘭家兄妹一同用早膳,而後蘭夫人和蘭願宜帶着二人走了一遍蘭家府邸。
午膳後,蘭夫人帶着三人上街去成衣鋪量身做衣裳。
馬車上,徐清瞧着心不在焉的徐妗,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