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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爭鋒相對,惡語相向,才是他們之間最好的形容。夫妻一詞本意為兩姓聯姻,共度餘生,坦誠相待,琴瑟和鳴,做到他們倆這個份上,也是世間少見。

宋簫見她的神情,面上諷意更重,“不如我直接把信交給你,你再拿去給你爹,像先前一樣,如何?”

聞言,趙似念心中忽然平靜下來,她當著宋簫的面直接走到點燃着的燭火旁,將已變得皺巴巴的兩封信挨上舞動的火苗,火舌卷上皺紙,快速向上攀。

趙似念也不鬆手,微弱的火光映着她的臉。

眼見橙紅的火苗要燒到指尖了,宋簫瞳孔不受控地一縮,下意識向前一步,卻見趙似念先鬆了手。

再掀眼,撞進了她已然變得沉靜又隱隱透着冰冷的眸中。

“夫君說這話有何意思?”她輕挑了下眉,帶有些挑釁的意味,“與其在這嘲諷我,不如將那些書信和信物藏好些,別再被人偷走了。”

宋簫不動聲色地收回邁出了一步的腳,面上的諷意微斂,“你也知道是偷。”

“本就不是一路人,宋大人對我的要求未免苛刻。”

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宋簫聽不明白,剛想追問,又聽她道:“宋大人一再逼問,不也是想知曉我父親,寧妃,或者說周王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

她輕輕一笑,回到桌案旁,“宋大人品行高潔,不屑於做小偷小摸的事,便直言來問,似念亦是佩服。”

不知從哪句開始,她已不再喚他夫君,也不再自稱妾身。

這番也不像是吵架,更像是對立的兩人在平靜地抽刀互捅。

“不過大人好像忘了,你我之間一開始便是算計,大人是靜王殿下的心腹,而我爹想辦法讓我嫁入宋府,為的就是能夠知曉靜王殿下下一步的動作。”

話至此微頓,片刻後再開口,她語氣中竟帶上了些無奈惋惜之意,“可惜了,若大人早日將親事定下了,我爹大抵會退而求其次,選擇阿陽。”

阿陽便是宋陽。

宋簫身側的手猛地攥起,他眸色沉沉地盯着趙似念。

後者像是沒看到他的目光,又自顧自的續道:“想來若是阿陽,我這日子也能過得開心些。”

這話本是接着前頭的話想繼續刺激宋簫的,但說到這時,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到了葉然,話語間更是露出了些真心實意的羨艷來。

同樣的年少情誼,同樣的母族相對,同樣的立場不同,偏偏日子過起來就是不同。

宋陽即使知曉葉家站隊了成王,知曉葉家大廈將傾,挨了頓家法也執意要娶葉然,婚後更是百般愛護,生怕她再受一點委屈。

她想着,原本已然平靜下去的心又隱隱作痛起來。她趕忙執筆附身,掩飾般在平鋪好的紙上落筆。

沐浴過後就不曾再綰起的青絲垂落,遮擋住了燭火的光,再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直到屋門處傳來重重被關上的聲響,她手腕一頓,俄而繼續落筆。

姻緣一詞緣字為上,一開始便是錯的緣,也就成了錯的姻。

罷了。

回信寫好後,她喚來貼身的心腹婢女,將信交給她,讓她務必親自送到長姐手中。

這廂丁棗兒深夜面見鍾逸承,寧妃和惠妃蠢蠢欲動,這些消息都一個不落地進了懷王府。

此刻天光大亮,斜陽高照,柳聞依與徐妗坐在府中涼亭下,亭邊特意挖出來的小渠里有三兩隻紅鯉徘徊,像是在等岸上的主人家投食。

柳聞依往裡頭撒了一把,溪渠前後頓時游來更多,條條相擠,互相奪食。

先前為了掩人耳目,柳聞依從不踏進懷王府,一般都是着人送信來,可如今各方動靜這麼大,京城這片天底下暗潮湧動,也沒了避嫌的必要。

“陛下尚在昏迷,宮裡這些人的動靜就這麼多,還真是坐不住。”

柳聞依先嗤了一聲,隨即又凝了面色,“不過皇後深夜召見鐘相,怕是已做了決策,若是他們趁機謀害陛下,假擬聖旨,這局就定了。”

徐妗看着那些游魚,輕應了一聲。

昨夜她與沈瑜徹夜相商,也是在說這事。若陛下遲遲不醒,丁棗兒作為皇後,是除了太醫唯一能直接接觸陛下的人,她要是趁機對陛下做了什麼,屆時再由鍾逸承這個手握重權的右相宣告傳位聖旨,這是假的也得成真的了。

柳聞依又撒了把魚食下去,“如今這般,殿下和王妃那怕是也不得安生。”

在今時這般局勢下,宮中那些個為子謀划的妃嬪定然會在此時出手,想辦法讓沈祁折在半道,入不了京。

徐妗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靜王殿下和清清皆是會武之人,自保不成問題。”

話雖是這麼說,但她面上還是露出了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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