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道魏安愛民如子,此事若落到謝觀清頭上,魏安還能否再信任謝觀清?此時,他不會醫術這件事再起,謝觀清還能否在南越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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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邊泛起一抹白。
聞溪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梳洗一番後便抬腳出瞭望月閣。
出府時,遇見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聞祁,短暫對視一眼,聞溪最先移開,神色冷淡,並不打算開口,也未想着讓路。
聞祁瞧着她神色,皺了皺眉,不過是昨日,他說了些話,就如此生氣?話也不會講了,拿他當空氣?真是被阿爹和聞淮寵的太過無法無天了,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大清早的去做什麼?”
“我不需要跟你彙報我的任何。”聞溪嗓音冷清:“若無事便讓路。”
“這麼寬的路,你偏走我前方做甚?”聞祁冷冷道:“我警告你,阿爹忙碌,阿兄又不在府中,別整日惹事生非,沒有人閑着沒事跟在你身後,替你收拾爛攤子。”
“?”
“我需要你來警告我嗎?”聞溪氣笑了:“你有時間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你自己喜歡什麼,聞祁你知道嗎?自己的主都做不了,還來管我?真是可笑。”
“聞溪,你知道什麼叫尊長嗎?”
“我一直都尊敬任何一個比我年長的人,但是聞祁,你不算。”
“……”
“昨日我罵聞瑤之語,我並不覺得我有錯,她可以膽小,但不能在我幫她之時,選擇退開,而留我一人,至於你,總說阿姐偏袒於我,你不也一樣?你憑什麼指責阿姐阿兄?現在,又憑什麼要我尊你,你算什麼東西啊?”
“你幫她什麼了?”聞祁面色鐵青,對聞溪的話聽的雲里霧裡的。
“你不知道?”聞瑤冷嗤。
聞祁什麼都不知道昨日來了就敢罵她,簡直過分,本來已經不生氣了的,可一出門就遇見了,遇見了便也算了,聞祁那張嘴還是不停,真的讓她很生氣!
“我告訴你,若不是阿爹在府中,我昨日不止抽聞瑤,還要抽你。”聞溪道:“我性子一直都如此,你不服就去跟阿爹告狀啊!看看阿爹抽不抽你!”
“……”
說完,聞溪徑直抬腳離開,聞祁也沒讓開,聞溪也不管,撞開他就走了,都是會武功的,誰比誰弱,真的是。
出府後,聞溪直接去了皇浦司,鎮國將軍府平白緣故丟了個人,自然是要報官的。
聞昭正整理着卷宗,忽而聽聞下方的人說,有人前來報案,說是鎮國將軍府丟了人,她一聽就知道是聞溪,忙放下手裡卷宗,抬腳出去。
“小溪。”皇浦司內堂,聞昭一眼就見到聞溪。
“誰不見了?”對此,她很是意外,昨夜回府並未聽說有人不見了。
聞溪道:“朝顏昨日入宮之後就沒有回過府。”
“你知道人在哪裡。”瞧着聞溪神色,聞昭問。
“城外。”
“謝觀清所為?”聞溪的樣子並不着急,聞昭打量着,輕聲問。
聞溪頷首,轉而問:“關於十起殺人案的卷宗有嗎?我看看。”
“怎麼突然問這個?”聞昭有一瞬的意外,“這個卷宗在霍瑄那,我都不曾看見過。”
“兇手是假的。”聞溪直言,並不隱瞞聞昭。
聞昭面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聞溪抬眸看她,“我懷疑謝觀清,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我就想把這個罪名安給他,就跟他安給鎮國將軍府的一樣。”
聞言,聞昭下意識看向四周,見沒人朝她們這看過來,忙伸手拉着聞溪往裡面走,也是明白聞溪今日的目的,她嗓音壓低:“朝顏那邊可還安全?”
“我讓楚楚在那看着的。”楚楚無論是武功,還是偵查,又或者是躲藏,能力都是不錯的,她在,聞溪倒是不擔憂,不然,也不會放心在大婚那一夜就讓她出城去,就想着看看城外有關謝觀清的埋伏。
“那就好。”聞昭道:“我去跟霍瑄要卷宗看看。”
聞溪感受到聞昭手心的冰涼,覺得好笑:“我沒讓你幫我,只是提前跟你說一聲,你們皇浦司該怎麼做就怎
么做。”
“你要做的話,我肯定要幫你啊。”聞昭道:“哪能讓你一個人。”
“但此事,不能讓阿爹知道,阿爹那性子,若是知道了,會大發雷霆的。”
聞寂之從小教他們的就是做人正直坦蕩,即便旁人待自己不公,也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解決,這種構陷,是小人所為。
“我倒覺得還好。”聞溪笑:“這兩次我做的事,阿爹或多或少都知道的,但也沒罵我。”
“你就是仗着阿爹寵你。”
“那肯定要仗着了,離了阿爹誰還能這般待我。”
“所以,你就跟阿爹說,不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