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陰暗的西街口。
“阿循。”有人早已等候多時。
魏循卻並未看他,徑直抬腳走進去,身後的馬車上,一人緩緩走下來,跟着他進入西街。
“我那日跟你說的話考慮的怎麼樣?”
“沒興趣。”
“你看看這些年,你其實本該是一個很好的人,卻因魏安而變成這般,我們二人合作,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魏長燁。”魏循站在階梯上,回眸居高臨下的瞧着魏長燁,嗤笑:“你先把你外祖拉攏了,再來本王跟前說這些事。”
“我的外祖父自然是會同我站在一起的,那你可要與我合作?”
“我與不與你合作都是一樣,南梁六皇子不是已經向你投誠?”
魏長燁挑眉:“但我可瞧不上他們,區區落魄之國,還敢同我談條件,簡直可笑。”
“是嗎?”
“當然,信他國人不如信你,事成之後,我們各取所需,如何?”頓了頓,魏長燁又道:“此次之事,我也可以為你擺平,絕對不讓任何人牽扯到你身上。”
魏循偏眸,“一個要求。”
魏長燁笑了,“你說。”
“不要動鎮國將軍府的任何人。”
“……”
*
翌日一早,聞溪才出院子,就見聞寂之朝她這來了。
“阿爹,您今日未上朝嗎?”
“剛回來。”聞寂之道:“過會,跟阿爹一同入宮。”
入宮?”
“陛下不知何時命謝觀清重查那十起殺人案,昨日,謝觀清帶領禁衛軍從城外的宅子里搜出三具屍體,經查證,那宅子是永親王的,但皇浦司內證明屍體死於前夜,而陛下說,當天夜裡,永親王在宮中,由此可證明,此事與永親王無關。”
“在此事陷入僵局時,有人說在此之前朝顏一直在那間宅子里,說是失蹤,可實則並未受什麼傷害。”
聞溪挑了挑眉,“陛下喚我入宮,是要親自審問此事嗎?”
聞寂之頷首:“群臣具在。”
群臣都在?看來,魏安是真的很在意這起殺人案。
“但不必怕,你如實說就好了。”
聞溪點頭:“阿姐入宮了?”
“嗯。”
“好。”聞溪叫上朝顏,隨着聞寂之入宮。
馬車上,朝顏心頭止不住的跳動,有些擔憂,可瞧着對面神色淡然冷靜的的聞溪又一點一點安下心來。
聞溪開口:“一會該怎麼說該怎麼做就怎麼說怎麼做,不必怕。”
“好。”
*
此次,魏安選擇在長樂宮面見群臣,他坐於高位,俯視着下面的人,面色不甚好看。
聞昭與謝觀清站在最中間,說著彼此看法,群臣靜默,又紛紛看向聞溪與她身後的朝顏。
“敢問姑娘,因何失蹤?”謝觀清也看向朝顏,唇角帶着溫和笑意,“又怎麼會出現在永親王的宅院里。”
朝顏站起身來,恭敬朝魏安行了一禮,才開口:“我為何何失蹤,國師不是最清楚嗎?難道不是國師騙我出城?”
聞言,群臣面面相覷,似是不明。
謝觀清愣了一瞬,唇角笑意越發溫和了,“姑娘莫不是說笑了,你是在前夜失蹤,而我那夜出宮後,正巧碰上了安王,我與安王下了一夜的棋。”
“是啊。”魏長燁緩緩開口:“當夜國師都與本王在一處,就算國師不與本王在一處,國師又為何要騙你出城?”
說著,又看向魏安,“陛下,這人莫不是什麼江湖騙子,還敢自稱神醫,真是可笑。”
魏安皺了皺眉。
魏綰音也道:“皇兄,當夜皇妹也在,臣妹可證明,國師所說句句屬實。”
“陛下。”朝顏道:“民女沒有說謊,民女是醫者,絕不可能濫殺無辜百姓。”
“嘴上之語誰不會說?”魏綰音冷笑,“膽敢構陷我朝國師,可是死罪!”
“民女坦坦蕩蕩,從不做小人行徑。”朝顏道:“再者,民女只會醫,不會武,如何殺人?”
“你不做,那別人呢?”魏綰音道:“你雖不會功夫,旁人會。”
話里意有所指,聞溪對上她目光,揚了揚眉:“長公主話里的意思是人是臣女殺的嗎?”
“……”
魏綰音道:“是與不是,你嫌疑都是最大的。”
“長公主說朝顏構陷國師是死罪,那長公主現在是做什麼?嘴上說著嫌疑,可話里話外沒有半分懷疑,而是肯定,只要沒有證據表明是臣女所為,這也屬於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