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既是如此執意,那便別怪我了!”
“阿燁!”林相袖中拳頭攥緊,“你忘記外祖父如何跟你說的了?平安喜樂才是最重要的!你忘記你阿娘臨終前……”
“你也配提我阿娘?”魏長燁面色一沉:“是你忘了阿娘的話!”
“殺了吧。”魏長燁不再多言,轉身,面無表情吩咐。
話音剛落,殿中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刀劍聲,幾個武將執劍與青衣衛的人廝殺在一起,文臣瑟瑟發抖,也有大膽的,工部尚書撿起地上的劍,大聲道:“保護陛下,誅殺逆臣!”
魏長燁聽着身後傳來的聲音,低嘆:“不自量力!”
今日的陽光不錯。
他望着外頭金燦燦的階梯,面上洋溢冷笑,天時地利人和他都佔了,此次,他必贏,霍瑄不在,京羽衛不在,剩餘的四支軍隊有兩支都臣服於他,玉璽在手,他登位,簡直名正言順,那些還在掙扎的,真是愚蠢。
先前,蘇錦還想要來分一杯羹,也真是自不量力,那公主長得確實漂亮,可世間美人之多,若為一人而折服,簡直有損顏面!再者,就如今的南梁,還敢跟他談條件,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至於魏循嘛,以前只覺這人狂妄自大,不好相與,多番試探只為探一探其身手和背後之勢如何,如今看,也不過如此,此刻,估摸着,他的人已經取了魏循的項上人頭了!
魏長燁眼底一片炙熱,這位置最終還是要落到他身上來的。
“嗖!”不知何處,一支箭矢簌簌而來,就擦着魏長燁的面頰過,魏長燁瞪大眼,還沒反應過來,無數箭矢便簌簌而來,魏長燁趕忙抬劍抵擋,“關門!”
殿門被關上,殿內立刻陷入昏暗,而外頭的箭矢也就此停了下來。
魏長燁看向魏安,沒想到,竟是留有後招!
魏安眯了眯眼,笑道:“安王,可別把人想的太蠢了。”
魏長燁雙眸凌厲看向外頭,只見,宮殿之上,有士兵埋伏在那,手持弓箭,正對着金鑾殿內,魏長燁心頭微沉,他進金鑾殿時那裡還沒有任何的埋伏,人是什麼時候上去的,在那裡埋伏的又是什麼人?
不可能是禁衛軍或是內衛的人,若是巡撫大軍或是青甲衛的人敗了會有人告訴他,沒有便是好消息,那那些手持弓箭的是什麼人?在南越汴京城中就只有五支軍隊,如今,也沒有藩王,即便有,他是突然起兵,也沒有人會在那麼快的時間趕來。
魏長燁攥緊了手中劍,不論是什麼,都到了最後一步,總該贏的,他有玉璽!掃了眼幾個受了傷已然支撐不了多久的武將,魏長燁當機立斷:“先殺魏安。”
“是。”
還不等青衣衛有所動作,金鑾殿內,便忽然響起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
“這般的熱鬧,安王怎麼也不派人來告知本王一聲?”
魏長燁面色一變。
魏循!
他還活着?
魏循緩緩從後方走出來,殿中有些暗,看不清他此刻模樣,眾人只能聽見他聲音與腳步聲。
每走一步他的笑聲便傳入眾人耳朵,令人心頭顫動,又止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謀反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算本王一個。”
聞言,魏長燁眼眸微眯,狀似無意問:“阿循,你怎麼在這?”
魏循走至魏安身側,雙手環繞於胸前:“聽聞你謀反,前來助你啊,你開不開心?”
“……”
魏長燁此刻哪能真開心啊,聽着魏循這話,他心下微縮,覺得不太正常,掃了眼外面眾人,他問:“這些人是你的?”
“本王若是不來,你便輸了,是以,特來送你一程。”
“……”
聞言,幾個才因外頭那群弓箭手鬆下心的朝臣,心臟當即又提了起來,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有人開始不管不顧,罵道:“永親王!你竟敢謀反!陛下平日里如何待你的?你忘了?果真狼心狗肺!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如此喪心病狂,不顧親兄,死了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嗯。”魏循笑,語聲平靜卻又殘忍:“想罵便罵吧,為了報答,待會兒,本王會讓你們死得更為漂亮些。”
說到漂亮二字,他唇角笑意放大,笑聲就這樣響徹整個金鑾殿,陰森森的,有幾分可怕。
魏安就着黑暗去看魏循,他能感受到魏循在他身側,想伸手去拉他,魏循卻抬腳走開,走到魏長燁身前停下,彎身拾了一把劍,輕輕道:“這劍尖如此鋒利,你說,若是捅到魏安身上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