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道:“看不出來幾位大臣心中竟是如此有愛,本王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之輩。”
聞言,幾個大臣心上一喜,剛想謝恩,魏循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本王樂意再成全諸位一次犧牲自我而護全族的機會。”
“……”
幾人不明,面面相覷,又有幾分不安。
霍瑄把玩着手中劍,皮笑肉不笑解釋:“王爺的意思是以死謝罪或誅九族,二者選一。”
“王爺!”幾人還想要再求饒,魏循將自己的劍從魏長燁肩胛骨抽出,一劍殺了那個求饒聲最大的,冷冷皺眉:“真是吵得本王耳朵疼。”
誰還敢說話。
支持魏安一黨的朝臣,紛紛往魏安身邊湊,不敢說話,也沒能松下一口氣,誰也探不明白魏循今日是想幹什麼。
“我要殺所有人。”魏循這話是對魏安說的:“你可有意見?”
“……”
魏安盯着魏循,從魏循出現,他就沒開口說過話,眼底神色變幻萬千,誰也看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他知道,支持他的朝臣,定是期望着事情有個轉折,因他而改變的轉折。
但其實,沒有,他沒有任何的安排。
今日之事,他早就知道,他不讓任何的兵力在這金鑾殿護着他,而是選擇去護太後和秀女,無人知,他其實是在等魏循。
這麼多日,夜裡輾轉悱惻,難以入睡時,他都在想謝觀清同他說的話和與魏循的年幼時。
幼時的魏循性子不似現在,他大膽張揚,卻很溫暖,對很多人都很好。
小的時候,他因為身子不好,父皇多疼愛他些,魏長燁便看他不順,總是欺負他,他也沒能力去還手,魏循知道了,總是第一個將他拉起來,然後打回去。
小小的一個人啊,站在他面前,那一刻還真有幾分大人樣。
“皇兄,你不要怕。”回去的路上,小魏循溫聲安撫他:“阿循會一直保護你的。”
“一直是多久呢?”小魏安面色蒼白,瞧着自己的親弟弟,虛弱又無力的問。
小魏循想了想,眼眸彎起:“那當然是我活多久就護你多久。”
“來。”說著,他彎下身:“我背你回宮中,母後肯定給我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等會兒再回去。”小魏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濕衣服,“今日之事不可以讓母後知道,否則母後會擔憂的。”
“那你穿我的衣服。”小魏循快速將身上服飾退下。
“不行的阿循,你會生病的。”
“沒事,我天天練武,身體很好的!等皇兄身子好了,皇兄也要跟我一起習武,下次,魏長燁再敢欺負皇兄,若我不在,皇兄便可還回去!”
“你為何會不在?”
“我當然會一直在。”小魏循揚眉:“我以後可是要一直在皇兄身側,為皇兄守萬里江山的,日後,誰敢覬覦皇兄江山,我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皇兄也會一直在阿循身邊,讓阿循一生無憂,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誰也不能說皇兄的阿循半分。”
“……”
憶往昔的時候魏循已經走到了跟前,魏安緩緩回過神來,仍舊沒有開口,而是看向還在魏長燁手中的玉璽。
魏循自然知道魏安是什麼意思,掃了一圈朝臣,才開口道:“魏長燁手中的玉璽的確是真的。”
聞言,支持魏長燁的看到了希望,既是真的,那魏長燁就是名正言順!他們不該死!可此時,又沒人敢站起身來,大聲支持魏長燁。
“不過嘛。”魏循彎唇:“玉璽是本王的。”
眾人一驚,怎麼又來一個?
魏循目光落在魏長燁面上,緩緩伸出手,未開口,只看着他,神色已經表達了一切,魏長燁攥了攥手中玉璽,冷笑道:“你要早說你也想要這位置,我便不來了,這玉璽本是父皇給我的,我一向待你如親弟,自是願意給你,你又何必如此算計我!”
魏循就看着他演。
“阿循,此次,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原以為,你與旁人不一樣!”
“說完了?”魏循偏眸。
魏長燁還是不願意把玉璽給他,那一副神情就像是真的失
望透頂,又無助,守着親人唯一給他的東西。
“給你點好臉色,你還演上癮了?”魏循瞬間沒了耐心,雙手叉腰,掃了霍瑄一眼,霍瑄會意,粗暴搶了遞給魏循。
魏長燁還想再演,魏循一腳將人踹飛。
“你再動一下試試?睜大眼睛看看,本王是怎麼謀反的。”
“……”
魏循將玉璽側面露向群臣,看清楚了的,心頭已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