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前,你都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吃點。”魏循說著,就給聞溪夾了塊東坡肉,“今日天氣不錯,一會兒,我們去古樓大街逛逛,我有東西給你。”
“什麼?”
“你去了就知道了。”
聞溪笑:“你打算給我置辦首飾還是衣裙?”
竟然被她猜到了。
聞溪看着魏循不說話,搖頭道:“這些東西我都不缺,我從鎮國將軍府帶來了好多東西呢,若是再買,那院子該放不下了。”
“一片西街都是我的。”魏循挑眉:“一座府邸給你放首飾,一座給你放衣裙,我聽聞你還有兩個小金庫,我再給你兩座府邸,你儘管放就是了,若是西街也放不下,我再去東南街,長街,或是古樓大街買幾座府邸。”
買幾座府邸這樣的語氣,被他說出來就跟今日吃什麼一樣簡單,聞溪知道魏循有錢,可聽到他這樣說,還是不免心驚,不是為別的,而是懷疑。
“你不會是貪污了吧?”
西街那一片也是他自己買下來的,不做什麼正經事,整日就是逛逛酒樓,或是在朝堂上與群臣吵架打架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銀子?若說魏安的賞賜,也不至於那麼多,而古樓大街,雖歸他管,可到底那裡的銀子都是要入國庫的,不會入魏循口袋裡。
聞溪越想越驚,這人若是貪污了,那她不免會被連累。
“你真貪污了?”見魏循不說話,聞溪緊皺眉頭,壓低了聲音。
魏循面色越發難看,“我在你心裡是這種人?”
旁人怎麼看他不要緊,怎麼聞溪也這般說他,真叫人生氣!
聞溪還想再說,席間,便響起一道女聲:“以前,只聽說永親王性子冷,從不近女色,如今看,倒是並非如此,永親王與王妃感情還真是不錯呢,宮宴之上,歌舞昇平,二人也能忘我的說悄悄話。”
語氣如此熟悉,聞溪看過去,是沈漁,已經不像初見那般時的熱烈張揚,此刻的她,一身貴婦服飾,眉眼有些厲色,雖在笑,讓人看上去,卻覺得有些狠,半分沒有曾經的明媚。
不過短短兩月未見,變化竟是如此之大。
聞溪有些意外,並未開口,只是看着她。
沈漁對上聞溪淡淡視線,袖中拳頭微微攥緊,她從小也什麼都不缺的,論身份,容貌,才情,她自問不輸聞溪,她也如此勇敢,為何,最後與魏循成親的人竟是聞溪,她都被人退了婚事,魏循還如此重視她。
而她連一個完整的大婚也不能有。
本來,那一夜的人該是魏循的,為何成了忠義侯府的嫡次子?那夜後,她淪為笑柄,沒臉見人,聞溪卻被賜婚給了魏循。
沈漁越想越氣,她的一生不該是這樣的,她該嫁給汴京最好的男子,與他生子白頭才是!
她不甘心。
是聞溪搶了本該屬於她的。
“陛下今日為王爺王妃設宴,聽聞王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必,今日感念陛下心意,王妃定當準備了不少才藝吧。”
汴京人何時傳過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聞溪心頭嗤笑,要來這宮宴時,她就知道肯定會有人找事,自從與魏循被賜了婚,有不少貴女同她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那個時候,她一一罵了回去。
眼下,與魏循成了親,她只微微聳肩,這種破事,若是還要她解決,那拿魏循何用?一個男人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便不值得人信任依靠,而她也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整日沒事可做了,就只知道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
女人與女人從來就不該是敵人。
“本王的王妃臉皮薄”魏循緩緩開口,聲音里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不若你先開個頭?又或是在今日準備了才藝來的,既是想飛上枝頭,便展示一二,本王若是看得順眼了,正好府中位置還有空懸,收你入府也是行的。”
魏循話語直白,讓在場眾人心頭驚了一驚,紛紛看向聞溪的方向。
聞溪也看向魏循,面色有些冷:“你早就知道今日這宴會是為你所設?你打算在今日納幾個側妃又或者妾室?”
“生氣了?”魏循輕輕揉着她手腕,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