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換一個。”
“那明日,你便啟程吧,去賑災。”聞溪道:“你皇兄同我說了,他想讓你去,我估摸着,到時候,他會大大嘉獎你。”
大理寺卿的案子也落到了魏循頭上,魏安給了他不少好東西,而此次賑災,又如此,既是要把魏循摻合進去,那之後,得到賞賜與功勞的多半都是魏循。
聞溪問魏循:“你皇兄如此,你可知道為什麼?”
魏循不語。
“他在給你鋪路。”
“以前恨不得要我死,現在卻要來為我鋪路,他是身子不好還是腦子不好?”魏循嗤笑。
“都挺不好的。”聞溪打了個哈欠,“困了,先睡覺,明日再說。”
魏循起身跟她進了屋,二人在床榻上躺下,聞溪跟他拉開了距離,魏循見狀,眸色一暗,“幹什麼。”
說著便湊近她。
聞溪解釋:“你手臂上有傷,才包紮好,若是不小心碰到,會流血的。”
“那我抱着你睡。”魏循將手臂伸到聞溪頭頂,“這樣就不會壓到了。”
“……”
聞溪也沒說什麼,便由着他抱了,耳畔,全是魏循的心跳聲,剛才的困意消失了,倒是魏循,或許是受了傷又或是累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聞溪輕輕動了動身子,坐起身來,打量着魏循。
聽着他越發平穩的呼吸,聞溪也跟着吸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的眉眼。
心跳聲砰砰。
她想,她該要好好理一理心中的情感,不能去逃避,而她也不該是一個會逃避的人。
是啊,她是聞溪。
一向有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不糾結,不猶豫,雖有前世歷歷在目,可現在,已然是今生,而她亦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家人,她該將自己內心理清楚,否則,總是迷茫,又不自知。
手指撫過他鼻尖又到唇瓣,軟軟的,心下跟着輕輕縮了縮。
“占我便宜啊?”魏循忽然出聲。
聞溪嚇了一跳,本能的要收回手,但晚了一點兒,手指被人拽住,往前一拉,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滾燙胸膛,下一瞬,便撞入一雙含笑的雙眸里。
她心跳變快,咚咚咚的。
耳垂,眉眼,鼻尖,嘴巴,好像都在燃燒。
那雙眸還在凝着她,有很深的笑意,似乎又能透今夜看到曾經過往,一幕一幕劃過眼前。
“知道你在這裡,所以我跳了。”
聞溪心尖猛然一顫,心跳不再那麼快,而是一下又一下的,緩緩的,又漸漸平靜,那被她極力剋制着很久的情緒在今夜噴涌而出,再難克制,撕扯之感也漸漸消失,一條一條彎曲的線開始變直。
聞溪瞪大了眼。
她。
大概是。
好像是。
喜歡上魏循了。
面頰,全是魏循的熱氣與他含笑的聲音:“在這裡可不行,忍耐一下。”
“……”
聞溪不說話,只是翻了個身。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怎麼了?”魏循以為她不開心,忙收了笑:“對不起。”
“你別煩我。”聞溪道:“我在想一件事,我今夜必須把這件事想通了。”
“在想什麼?”
“你再說話,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
魏循閉了嘴,看着她脊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輕輕擁着她,似是怕她難過,以這樣的形式告訴她,我在這裡。
腰身一緊,渾身酥麻。
聞溪面頰止不住的泛紅,天殺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