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聞溪便轉身,那黑衣人咬牙,似乎掙扎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後重新提起劍朝聞溪刺來,聞溪嗤笑:“既是想死,我便成全你。”
利劍已然靠近,聞溪攥緊了匕首,哪知,還沒等她動手,手臂便被人按住。
“噗呲。”一聲。
是劍沒入血肉的聲音,滾燙鮮血也落在她手背。
抬眼,魏循面色微白。
聞溪瞪大眼,反應過來後,手起刀落,了結了黑衣人。
“你是不是瘋了?”聞溪一手扶住魏循,罵道:“為何要擋這一劍?你明知道我可以,你也可以,為何要擋?要讓自己受傷?”
她實在不理解魏循的做法。
魏循不答,只問:“你還生氣嗎?”
“……”
“這次是我騙你,我不給自己找任何理由,也不知道要怎麼你才能不生氣,這些血送給你,你開不開心?”
開心?這是驚嚇吧!這人真的是瘋了,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嗎?那可是劍啊,刺到要害可是會死人的!
“走,我帶你去我師父那裡。”聞溪皺眉:“我給你處理傷口。”
傷口在手臂,處理不及時,日後手都要廢。
魏循制止她,他手臂上都是血,面上卻還在笑,又問她:“那你是不是不生氣了?不會不理我,不會不和我說話,會跟我一起回永親王府。”
“……”
“如果我說我還生氣,以後都不想回永親王了呢,你又要幹什麼?”聞溪氣極,她倒是要看看魏循還要做什麼。
魏循道:“那我再給你刺幾刀。”
“……”
“魏循,你真的是瘋了!”聞溪瞧着魏循手臂還在速速冒血,咬牙切齒,要拉着他往前去,前面不遠處就是紫竹林了。
“你還生氣嗎。”魏循仍舊執拗,似乎一定要等她說不生氣才肯跟她往前走。
血流太多,他面色已經越發蒼白了。
聞溪怒極反笑:“你這是在用你自己要挾我嗎?”
“……”
“行,今夜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你敢不敢跟我跳下去?”聞溪手指他們左側,那是萬丈丈懸崖。
“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不生氣了,以後,我會把全部交給你。”頓了頓,她聳肩道:“差點忘了,沒有以後了,那就來世吧,你敢不敢?”
聞溪真的是十分生氣,她就沒見過魏循這樣的人,竟然傷害自己來要挾她,別人要挾,都是拿對方的弱點要挾,他倒是好,直接用自己,手上都是血,也不擔心,還有時間問自己還生不生氣!簡直有病!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真的快氣死了。
要挾,欺騙,可真是她討厭什麼,他幹什麼!
不管他了!
聞溪也沒等魏循開口,只將一個藥瓶塞給他,然後跑到懸崖邊,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不確定魏循會不會跟着她跳,跟着她“死”,如果沒有的話,他還算是正常點,這麼大個人了,也會自己回永親王府,而那個藥瓶里的葯是止血的,在他回永親王府的這條路,也不會有什麼,回到府中再找大夫包紮就是了,應當無大礙。
魏循見聞溪跳了下去,瞳孔緊縮,“小溪!”
他快速伸手抓她,卻沒有抓住,懸崖深不見底,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真就跟着她跳了。
冷風刺骨,落在他傷口處,他似是感覺不到疼,只一味的追逐着聞溪。
看不到她,不能在她身邊,那怎麼能算是一起死,他死了也要挨着聞溪的,與她一起躺在土地里,然後再慢慢的化為塵土。
冷風颼颼,吹打
在面容之上,髮絲也凌亂,又是黑夜,冷的不行,又看不清周圍景象,聞溪只能順着記憶,抓住一根藤蔓,借力,落在一個洞口,正考慮着,要不要此時下去,便聽見有人喚她。
抬眸。
魏循還真跳了!
聞溪壓着心驚,再次扯住那條藤蔓,借力飛身,在空中拽住還在往下掉和喚着她的魏循。
她避開魏循傷口,抱着他腰身,沉聲道:“我是知曉這裡我才敢跳的。”
要不然,聞溪哪能真陪魏循玩命啊?今生,她可是要長命百歲的活着的。
聽到聞溪的聲音,魏循面色一變,抱緊了聞溪,風吹起他們的服飾,長發,打亂着他們的言語,讓對方聽不清彼此的話。
“我知道你在這裡,所以我跳了。”魏循語聲悶悶的,似是在後怕,剛才找不到聞溪。
“……”
“那你還生氣嗎。”
“你就那麼怕我生氣。”
“我怕你不跟我說話,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