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這倒是讓謝觀清越發意外了,“不怕死?”
他暫時不會殺聞溪,但他會殺魏循,此刻,只有他們二人,即便武功再怎麼好,也不能將他的人全殺了,還安然無恙。
“挺怕的。”聞溪唇角漾起一抹笑來,“但你沒那個能力啊。”
“……”謝觀清眉眼一沉。
“怎麼?還看不出來嗎?我倆看不起你呢。”
“真夠蠢的。”魏循撲滅了火。
謝觀清看向魏循,神色冷漠而桀驁,一點眼神都不屑於給他。
“魏循,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我倒是要看看,此刻,不在汴京,誰還能護你。”
“這麼說,是想要殺本王?”魏循抱臂:“那便過來吧,以前,沒把你打死,是本王善,今日,就成全了你想死的心。”
魏循善?
自從魏循回了汴京,他就沒有哪天不挨打的,這叫善?在汴京礙於身份,也礙於總有人護着他,難以動手,今日,只是他一人,他定要殺了他,報那些年的屈辱之仇。
“那我便先送你下黃泉,你也放心,很快,我就會送聞溪下去陪你!”
“送他下黃泉?你當我是死人嗎?”聞溪接過謝觀清的話,“在汴京,我護他,出了汴京,我照樣能護。”
聞溪說完,便抽出別在腰間的軟劍,劍尖划著地面,她一步一步抬腳走出去,“你既是那麼想下黃泉,便來吧,正好,我很久都沒殺人了。”
“而這劍就是為你而帶的,能死在我的劍下,也算是一種好運。”
“倒是可以不用這麼急。”謝觀清道:“我先解決了魏循,再解決你我之間的事。”
“你我之間?”聞溪淡淡瞥他一眼,“是指你還沒死在我的劍下嗎?”
謝觀清抬眸看聞溪,漂亮的面容之上,還是一雙格外漂亮眼睛,可此刻,眼裡卻全是冷漠厭惡,也在看向他,四目相對,謝觀清眼眸微微眯起,不禁想起年少時,聞溪看着他時,雙眸里都是明媚笑意。
記憶中的模樣,讓他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這麼想殺我?”謝觀清笑出聲,淡淡下令,讓人動手。
他身後的黑衣人蜂擁而上,聞溪劍鋒微揚,軟劍如毒蛇般刺進一人胸膛,又快速抽出,鮮血飛濺,她奪了他手中的劍,扔給魏循。
刀劍打鬥聲四起,殺氣騰騰。
魏循抬腿踢開前來劍鋒,伸手接過聞溪扔過來的劍,反手一劍砍下一人頭顱,他劍鋒凌厲又迅速,穿梭在一眾黑衣人中。
謝觀清瞧着打鬥的身影,勾了勾唇,也加入打鬥之中,劍鋒直奔聞溪,聞溪正與三個黑衣人交手,一抹寒光忽然閃過眼前,她彎腰躲過,踢開左右利劍,很快,原本圍繞着她的黑衣人,都散去,直奔魏循,而謝觀清的劍纏上她。
“聞溪,你騙我。”謝觀清避開聞溪的劍鋒,緩緩出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想做什麼,所以,故意用重生之語來騙我。”
聞溪皺眉,他這話什麼意思?之前跟瘋了似的說她重生,問她重生之法,今日,又說她騙他。
“我可以不殺你。”謝觀清道:“只要你用靈棋佔為我改一命。”
改命?
聞溪攥着劍的手一緊,又想起了楊九州,靈棋占可改命一說,她也是剛知道,而她也確信自己不會,謝觀清是怎麼知道的?
這次,再來江南,裴忌給了謝觀清不少人,也做了很多準備,勢必要拿下聞溪,為東夷,也為裴忌給他的那個卷宗,上面記載着靈棋占可逆天改命,很久以前,他就聽聞過,也找了方法,還去搜尋夜幽國的人,可什麼也沒尋到。
但現在,聞溪會。
謝觀清也知道聞溪想要什麼,是以,他道:“你若幫我,等東夷和南越的戰事結束,我這條命給你如何?”
命給她?
聞溪嗤笑:“你要什麼?”
她倒是想聽聽看,謝觀清為了什麼可以去死。
“我在卷宗上看到了有關靈棋占的記載,只要以血獻祭就可為一人改命,使她重活一世。”謝觀清道:“我要我母親。”
從看到那個卷宗開始,他就加快了來江南的速度,不止為東夷,也是為他自己,而這次,他其實也沒抱着活的希望再回東夷。
“倒是好算盤。”
他母親若是真的重活一世,他不就也跟着活了嗎?
聞溪道:“但是可惜了,我並不會什麼逆天改命之術,而你的命,無需你給我,我想要,自己會取!”
聞溪說著便加快劍鋒,步步逼退謝觀清,謝觀清武功底子一直都很差,不過三兩招就被打落了手中的劍,聞溪的劍橫在他脖頸,揚唇道:“我若是不讓你,你可沒機會跟我說那麼多的廢話。”
“你不會?”謝觀清雙眸微眯,“那你師父呢?”
若謝觀清猜的不錯,教聞溪靈棋占的人就是夜幽國曾經的大巫師唐州,當年,他找尋夜幽國人時,看到了有關唐州的蹤跡,尋着蹤跡找去,卻找不到了,原來,竟是在鎮國將軍府,怪不得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