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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死回生,說到底乃是銜珏自己的意願,也怨不得其他人不相助。

可銜珏原本晦暗的眸子卻一抬,腦海里浮現一道清俊的身影,五百年前,少年溫良的嗓音隔着漫漫光華再度在他耳邊迴響。

“師兄,眾生雖苦命,可每一命都異常珍稀,我們既是抱着救世的目的修行,便要勉力前行,救萬物於火海。”

男子席話間俯身拾起地上墜落的蟬,將它放於樹梢,重獲新生。

蟬伏地七年,只活七日。

這短短七日已是它的一生。

銜珏思緒回到現實,嗓音透着不確定。

“我倒是想到一人,不如一試。”

————

踉踉蹌蹌回到房裡,琉璃整個栽倒在床上。

縱使銜珏已運氣為她療愈,可她大傷初愈,仍虛弱得厲害,出了半宿的汗,整個人仿若飄在雲層里般虛浮。

那夜,她終於再次夢到孟青玉了,也記不得隔了多少年。

幾百年漫漫時光,他總是時不時入她夢裡,想忘而不能忘。

夢裡他們仍是初識的模樣,一起“結伴”仗劍天涯,又或者說是她強行“尾隨”他下山歷練。

明明是為數不多的獨處回憶,卻令如今琉璃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夢裡的孟青玉可真冷啊,也不笑,或者說不對她笑,總是冷着臉將她拒之於千里之外。

一次,他誤闖妖穴,被幾層樓那麼高的黑熊精追擊,是她挺身而出轉移其注意力為他佔得先機,卻不幸挨了一掌,差點送命。

“姑娘,請務必要撐住,馬上就要到了。”

顛簸的馬車上,她迷迷糊糊中第一次聽到他一向平穩的嗓音竟透着急,即便此時她生命垂危,仍莫名開心,閉眼嘴硬道,”

撐住,能怎樣啊?”

“可還你一命。”

孟青玉嗓音鄭重。

還真是個老古板。

不睜眼,琉璃都能想到他一本正經的呆蠢模樣。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說出了當年她的對白,“我不要你的命,以身相許可好?”

她們玄靈宗的女弟子向來生性洒脫、愛恨隨心,從不以這世間的清規戒律為自我約束。

琉璃彷彿都能聽到他下一句帶着戒備的斥責,“不可!”

可應有的斥責聲遲遲沒有落下,琉璃一睜眼卻對上銜珏那在月色下清冷的眸,迷惘、困惑、緊張、卻又帶着一絲認命,像是一眼要將她看穿。

怎麼會是他?

第25章

當真讓她去送死?

琉璃在瞬間驚醒,才發現此時窗外已天光大亮,細碎的腳步聲與談話聲順着牆沿傳來,辰時卻響起祭祀的鐘鳴。

她這才恍惚記起——今日是求雨大日。

她本想按照計劃去祭壇幫忙,卻在起床時,發現自己渾身一動就疼,跟昨日打了架似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遍布血跡。

她腦海里突然閃過昨晚被刺的事情,兩人的交鋒轉折得像場唐突的夢境。

而那一句“去西山”宛如她混亂夢境的一角,真假難辨。

他當真會為她保守秘密不追究?

她今日究竟該去哪兒?

去西山真的只是為了那個“交待”嗎?

琉璃有些耐不住性子,思索再三,敲開了銜珏的房門。

“請進。”

貫來冷冽的男音透過門縫傳來,琉璃小心推開門,便見一襲青衣玉冠的銜珏負立於窗。

不知怎滴,許是夢境里唐突出現的臉,她心下竟有隱隱緊張。

銜珏緩緩轉身,眼神漠然,“何事?”

琉璃飛快地覷了眼他白凈光滑的頸脖,已無絲毫傷痕,附身恭敬道。

“昨夜師叔突然命我今日跟隨去西山,不知可有變數?”

銜珏微怔,轉而嗓音平淡,“無變。”

當真讓她去送死?

琉璃抬眸撞上他波瀾不驚的眸,似在等一個解釋,哪怕只有一句敷衍的“交待”,她也會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去。

可惜什麼都沒有。

他陌生得像是昨夜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若無事,可先行準備。”

見來人不走,銜珏凝眉,下了逐客令,又負手立於窗前,保持着琉璃進來時的姿勢,冰冷得像是一座雕像。

若不是琉璃胸前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都懷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琉璃合上房門,當即就決定開溜,可還沒腳底抹油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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