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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珏指尖施靈,被刺入的坐榻便如有生命似的,驟然收緊,任琉璃如何發力都拔劍不出。

琉璃抹了把額前的汗珠,心知自己能力有限,索性也就不拔了。

她閉目調息,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搬了個兀子徑直便坐在銜珏的對面,嗓音沉穩道,“道友,作何如此?”

問到最後,她的嗓音弱下來,浸着疲憊的喪意。

她豈能不知他不惜動用神界的關係是為了成全她?只是心底還倔強着不肯承認。

因為在她原本的設想里,縱使前世相忘於江湖,今生她作為琉璃,也伴在他身邊數月有餘。

他可以不領情,如何竟還將她往外推?

可當這句話問出口後,望着銜珏微凝的眉宇,像是在質疑她為何恩將仇報。

剎那間,她便覺得沒意思極了,或者說,她根本沒資格問出這樣一句話。

“你昨夜不是說心儀他嗎?”

許久,銜珏才緩緩道出這樣一句疑問。

琉璃抬眸,卻只覺心底一片刺骨的寒涼。

足足兩世,終都是她生出了不該有的希冀。

她咧開嘴、輕輕笑了起來,嗓音變得輕佻,“就算我心儀他又如何?我有說過要與他長相廝守嗎?”

她隨即站起身來,將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愈發翠眼的竹林。

銜珏的眼睫微不可聞地顫了顫,他撇下眸子,嗓音透着一股不知名的熱切,“既是心儀他,難道不想與他長相廝守?”

他靈台里驟然鑽出另一個念頭,這念頭令他渾身的血液都變得沸騰起來。

他屏住呼吸,只覺周遭靜的可怕,時光從未如此漫長,他仔細聆聽着眼前女子的回答。

“就不能曾經擁有嗎?非要長相廝守。”

琉璃漫不經心的嗓音摻着嘲弄,一下便令銜珏的心沉入谷底,他難以置信地盯着琉璃煙霞似的窈窕背影。

“你也知道,修士的壽命太長了,我覺得我做不到一生只鍾情一人。”

琉璃俯身撐在窗前的桌案前,把玩着案上的山刻磨石紙鎮,嗓音悠然。

屋子裡偏暗,窗外的日光籠在她身上帶着歲月靜好的光感,可卻生生晃了銜珏的眼。

他不由想起了前世的白瑜,她拉着他虔誠地在那棵璀璨奪目的玄靈聖樹前跪下,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他好像聽她說過許多遍,卻總也聽不厭。

她,終究不是她。

銜珏的眸色在剎那間黯淡下去。

“以後我的事,少管!”

臨走前,琉璃定定望着銜珏道,嗓音里滿是憤怒與鄙夷,“你根本就不懂這世間的情愛。”

卻一下激起了銜珏的怒火。

他不懂情愛?

曾經的他敢為一位女子放棄證道、一生只許一人,總比她薄情寡義、玩弄世間的好。

可思及此,他心中又空落落的。

他確實失去了對白瑜的全部的感情,他現在所有的認識都是建立在那段沒有情感的回憶之上。

如果,他能記起了呢?

他的指尖立馬浮現出那粒早就準備好的解藥。

他的耳邊驟然浮現出太白從他下界時予他的囑咐。

“上神,自古飛升情劫難渡,難就難在只能‘自渡’。”

自渡。

他想起潘明賀捂着腦袋在地上翻滾,青絲盡白的情景。

他既是上神,若連他都無法自渡,又何以渡三界子民?

他長舒一口氣,將那粒丹藥服了下去。

僅剎那間,那些他與白瑜曾經的經歷如走馬觀花般在他靈台浮現,那些消逝的情感如有了生命般鑽入他的心口,蠶食着他的心。

初見那日,她強行在他面前舞劍,他從未見過劍法如此精妙的女子,宛如游龍矯鳳、翩若驚鴻,他雖面平如水,心卻猛烈跳個不停。

以至於女子的長劍朝他刺來,僅一寸之差劃過他的面頰,他都無動於衷。

“三年,孟青玉,我定讓你心甘情願與我成親。”

少女一個挽花收劍,一臉志在必得的明亮笑容。

他冷臉轉身,唇角卻不可抑制地浮出一笑。

可理智告訴他,修道之人絕不可動念,他強行壓下心底浮起的悸動,卻不知為何,開始關注起這個叫“白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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