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問她夏家一句真話(兩更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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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問她夏家一句真話(兩更合一)

只說從前,不提以後。

挽月便弄懂了她家郡主的想法了。

真論將來,先皇後真有病,那對他們就有利得多。

一位早早離世的髮妻,因着聖上的愛惜與內疚,這十幾年裡但凡回憶起來都是美好的、追思的。

與其說那是真正的先皇後,不如說是聖上腦海里的佳人舊夢。

而一旦被揭穿她身懷瘋病,那就是將聖上構建起來的夢從根子里打碎了。

夢境不在,先皇後留下來的嫡長子李邵也勢必會受到衝擊。

馬嬤嬤給林雲嫣添了茶水,道:“且不說聖上那時會是什麼想法,前朝後宮都不會放過大殿下,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林雲嫣頷首:“是啊,都是講究人。”

講究吉利,講究因果,講究瘋子就是罪過。

於公,這是為了大順為了江山,於私,還有比這更好用的刀子嗎?

先皇後離世多年,朝臣們未必會逼着聖上追責廢後,但一定會堅持另立新後,不可能坐視一位瘋子為永嘉帝唯一的皇後。

新後象徵著皇權,意味着“嫡”。

以前是誰都爭不了,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保持一個“大伙兒都沒有”的平衡。

現在能爭了,可想而知會有多“熱鬧”。

同時,李邵想要復起也幾乎再無可能。

母後是瘋子,誰能證明李邵他不是個瘋子?

畢竟,李邵還真有不少情緒失控、暴躁如雷的時候。

旁的不說,廢太子時被迫搬離東宮,李邵拔劍揮砍的動靜,也完全可以被定為“瘋子”。

那時候,朝堂上下,前朝後宮,傾軋得亂糟糟的。

“或許,”林雲嫣抿了口茶,思量着,“這就是那龐楓的目的呢?

他的背後若真是李渡,此舉倒也不難理解。

邊疆戰亂,朝堂紛爭,聖上焦頭爛額,才方便他李渡攪風攪雨。

再者,以李渡的心眼,他恨死國公爺不假,但他更恨聖上和李邵。

李邵‘瘋’了,聖上對先皇後的念想以及嫡子的偏愛也都毀了,李渡這招是往聖上的心窩裡扎刀。”

挽月倒吸了一口氣,問:“那您要怎麼辦?

揭穿他們的陰謀,堅持先皇後沒有瘋病,等於是保住了大殿下,以後也不好再以‘瘋病’對大殿下發難了。

可要是隔山觀虎鬥,大殿下是完了,但朝堂不穩,也不是您與國公爺希望的。”

這可真是兩難!

挽月想,郡主說得一點不錯,李渡也恨國公爺哩。

兩難的局面讓他們來選,雖不是往心窩裡扎刀,但也是一條路電閃雷鳴,一條路水淹膝蓋,無論走哪一條都得成落湯雞。

再者,國公爺離京,京中事情交由郡主,李渡興許還存了以此挑撥夫妻關係的念頭呢。

不過,這事情上,李渡註定要失望的。

國公爺與郡主可不會為了這些事情爭執離心!

要說可惜,也是有的。

“要是您能與國公爺商量商量就好了。”挽月低聲嘆道。

林雲嫣聞聲,微微一愣,倏地就想到徐簡曾說過的話來了。

“不方便。”

未成親前,他們之間有什麼消息要交換,總得拖延些。

讓陳東家遞話不方便。

借地方也不方便。

成親了好,書房正院幾步路,有任何想法都能多溝通。

而很多思路,也是在一遍遍的交流與溝通中,或是靈光一閃,或是茅塞頓開。

當然了,今時今日看來,她在京城,徐簡在裕門,更加不方便了。

林雲嫣無奈地笑了笑,道:“兩難也不怕,與李渡交鋒,從一開始不就是在他的布局中、尋找我們自己的機會嗎?”

翌日。

廖子動作快,把收攏來的消息報了上來。

“龐楓的出身背景,與他自己說的都能對上。”

“四年前,他在一場學會上結識了夏三公子,因着一同聽過一位老先生講學,能稱呼一聲同窗,往來不算緊密。”

“差不多是去年開始,兩人多有走動,但似乎交流的都是學業上的問題。”

“龐楓求學,的確受了別人資助,據他鄰居回憶,應該也是在四年前的開春。因着龐父過世、家裡急轉直下,龐母一人做三四樣活計、累得走路都要睡着。突然有一日白天沒有去做工,鄰居就問了一句,龐母說有好心人資助,以後能不用那麽辛苦了。”

“龐楓的學業不差,進士不敢說,考個秀才還是很有希望的,所以鄰居們都為他高興,說不用荒廢學業。”

“資助龐楓的人從未在龐家一帶露過面,沒人曉得是什麼來歷,也不清楚龐楓如何入了貴人的眼。”

“小的打龐家外頭過,院門緊閉,能聽見裡頭有人走動。”

“據說是老太太真有瘋病,怕她突然發作跑出家門嚇着別人,龐家的門向來不開。”

“也有說聽見過裡頭發病動靜的,又哭又喊龐楓父親的名字,聽得鄰居們都很不忍心。”

林雲嫣聽完,問廖子道:“也就是說,昨日龐楓與夏清知說的那些話,不管背後存了什麼心思,其實全是真話?”

“是,”廖子答道,“目前來看,全是真的。龐家院小,小的在下風口站了會兒,隱隱約約是聞到些燃香味道。小的還打聽了給老太太看診的大夫,說辭也都對得上。”

林雲嫣思量着,追問了一句:“哪位大夫?”

廖子道:“南城同仁齋的劉大夫。”

林雲嫣奇道:“同仁齋?那可是京城老字號了,出診的診金不便宜,抓藥也比別家貴上三成,全靠大夫妙手累積多年好口碑,龐楓母子兩人真挺捨得給老太太花銀錢的。”

“您說的是,”廖子連連點頭,“同仁齋的葯童對龐楓有些印象,據說最初發病不是在他們這裡看的,四年前開春後第一次出診。

瘋病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那葯童也見識過幾位,卻不是家家都捨得點香料,一年四季一天不停地燒着,尋常人家經不住這開銷。

也因此,他對龐楓才印象深刻。”

看着是個清貧書生,家底也不厚,但孝順。

林雲嫣整理了一下思緒:“四年前開春,也就是說,得了那老爺資助後,學業生活上都輕鬆了,龐楓便給祖母請了同仁齋的大夫,這幾年一直養着。”

叮囑廖子再盡量打聽一下資助人的消息,林雲嫣坐在桌邊,梳理思緒。

指尖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寫寫畫畫,別人看不懂,卻是林雲嫣自己的習慣。

前後差不多一刻鐘,桌面的水漬幹了,又畫上,幾次反覆,林雲嫣終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挽月見狀,問:“郡主?”

林雲嫣起身:“回一趟誠意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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