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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平伯被噎得臉色發紅,他自己也知道當年的事qíng做得不厚道,現在被晏晉丘這麼一說,哪裡還找得出反駁的話。

“伯爺你好好的站在這,說明因愛生恨便要取人xing命這種事qíng,並不常見。”晏晉丘朝龍座方向拱手道,“請皇上明察。”

堂上有人輕笑出聲,不過不敢笑得太明顯,所以靜平伯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笑的他,只好面紅耳赤的縮在角落裡,再不敢多開口。

“朕知道賢侄是仁義敦厚的xing子,只是此事非同兒戲,臨平郡主做出此等惡事,朕不得不罰。”啟隆帝也知道這事對不起顯王一家子,於是道,“不過鑒於羅仲諍對皇室不敬,行事可恨,所以朕便免了臨平郡主的死罪,革去她郡主的品級,降為縣主,杖十五,罰銀五千兩,停俸三年,日後不得擅離京城一步。”

晏晉丘緩緩跪下謝恩道:“謝皇上恩典。”

這個刑罰確實不重,但是在貴人遍地的京城,一個被皇帝下令杖責過的縣主,並且還頂着一個殺夫的罪狀,在別人眼裡,那是面子裡子什麼都不剩,這輩子到死都抹不開這個污點了。

在場眾人都知道,若不是顯王站出來,只怕這位臨平郡主的下場更慘,沒準連個縣主的爵位都保不住,到時候她的一對兒女就可憐了。

再想想這幾日有關臨平郡主大鬧顯王府的傳言,諸位大臣在心裡嘆氣,這顯王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攤到一門好親戚,就連自己的同胞親姐姐都要扯他後腿。

下朝過後,有幾位皇室宗族的人圍在晏晉丘身邊,想勸他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羅仲諍遇刺一事,實際上與臨平縣主沒什麼關係,但是皇上要拿她替太子頂罪,他們這些看似尊貴實則沒有實權的宗族又有什麼辦法?

顯王在這個關頭還願意臨平縣主出頭,已經是十分厚道了,臨平縣主當年若是不堅持見到江城羅家,又怎麼會有今天這一遭。

皇命難違,天命難違。

“子陵,如今朝堂之上……臨平縣主的事qíng,你已經仁至義盡,日後不要再提,免得惹怒陛下,連帶把自己也陷進去。”徐王撫着花白的鬍子,走到晏晉丘身邊,笑眯眯道,“今年冬天越來越冷,老朽年邁,也該上摺子請病在家休養了。”

說這句話時,徐王面色紅潤,雙眼有神,看不出半點有病的樣子。

晏晉丘作揖道:“您言重了,您乃是朝中肱骨,若是病休,皇上豈不是少了一位得力的助手?”

“人老了,就該要認老,”徐王哈哈一笑,回頭看了眼金色的金鑾殿,“年紀大了的人,踩不動渾水了。老朽的嫡長子痴長你幾歲,卻是個呆板的xing子,日後讓他跟你多走動,學學你的翩翩風度,免得怎麼看都是根呆木頭。”

“世子為人穩重,又怎會呆板,”晏晉丘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不過是讓我們兩人互相進步罷了。”

“嗯,年輕人,是該多學學。”徐王點了點頭,摸着鬍子走開,那健步如飛的樣子,真是一點都不虛弱。

羅仲諍的案子一完,啟隆帝便頂着宗族的壓力把太子從天牢里放了出來,只是並沒有放回太子府,而是被軟禁在朱雀宮中,以示他這個皇帝並無徇私之意。

不過此舉也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已,天牢與朱雀宮的環境那是天差地別,太子在裡面除了無法自由活動以外,吃穿用度與往日無異,聽到自己終於有孩子以後,還高興的多吃了半碗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從天牢里出來後多吃了半碗飯,當天晚上他便覺得腹痛難忍,半個時辰內出恭了好幾次,宮人忙彙報到皇後那裡,皇後又讓人去宣太醫。

朱雀宮雖然不能讓太子出去,但是沒有說不能讓人進去,所以皇後很順利的見到了太子,看到胖了一圈的太子,皇後原本辛酸的眼淚也被噎了回去,結果她剛坐下,太子又捂着肚子去出恭。

來來回回兩次後,太醫終於趕到,用銀針給太子扎了幾個大xué後,終於是把腹瀉止住了。

“殿下,微臣雖是用針止住了下瀉,不過只是一時之效,葯卻是必須喝的,”太醫開好單子,便要起身去太子抓藥。

“等一下,”皇後叫住太醫,神qíng變幻好幾後沉聲道,“仔細着拿葯,要太子儘快康復起來。”

“是。”太醫心中有些疑惑,這麼一句話值得皇後如此為難么?

不過早就習慣了後宮這些人複雜的心思,太醫連想都不多想,轉身便退出了朱雀宮。

“母後,你怎麼了?”太子懨懨的趴在chuáng上,察覺皇後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忍不住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皇後替他拉了拉被子,“太子妃現如今有了身孕,你一個人在這裡本宮又不放心,所以準備讓陳良娣來朱雀宮伺候你,你意下如何?”

“陳良娣木訥無趣,要她來gān嘛,”太子不喜陳良娣的木訥,皺眉道,“不如讓趙良娣來,好歹知qíng識趣。”

“本宮叫她來是照顧你身體的,不是來陪你玩樂的,”皇後嘆氣道,“現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你,你暫且忍忍,待此事過去後,再想這些事qíng吧,你若是不願意讓陳良娣來,就讓太監伺候吧。”

天牢里的艱難生活讓太子老實許多,所以皇後說這種話,他竟沒有吵鬧,而是捏着鼻子默認了,他雖然不喜歡陳良娣的沉悶,但是有一個總比沒有qiáng。

“太子妃那裡母後你多費心,若是個兒子就好了。”想到自己已經有後,太子心qíng甚好道,“父皇怎麼說?”

“你父皇很高興,”皇後移開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太子,語氣平板道,“太子府里有大內侍衛把手,身邊伺候的女官皆是宮裡的人,你不必擔心。”

太子心頭一松:“看來父皇也很重視這個孩子,說明他並沒有厭棄我。”

“你身子不適,早些休息吧,”皇後站起身,“本宮也該回去了。”

太子覺得皇後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問,便翻身睡著了。在天牢里待了些日子,還是宮中的天蠶絲被睡着最舒服。

京城裡的鬧劇最後以臨平郡主變為臨平縣主收場,羅仲諍遇刺一案,就這麼放下了。趕到京城的羅家人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偃旗息鼓。他們在江城,也是依仗着臨平郡主的勢,才能橫行於江城。現在羅仲諍死了,臨平縣主成了殺人兇手,他們能說什麼,敢說什麼?

說皇上罰得太輕,還是說羅仲諍死得冤枉?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們小小的羅家在京城裡,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又有什麼膽量敢去得罪哪位京中貴人呢?

最後,他們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壇骨灰,以及一堆不輕不重的賞賜,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便被打發出了京城。至於羅仲諍的一對兒女,他們也是不敢要的,就算晏金綾已經不是郡主,可也是一個縣主,他們敢向他要回羅家的孩子嗎?

羅仲諍死了,那麼孩子由娘教養,便是天經地義,他們羅家又有何置喙之地?

“臨平縣主?”華夕菀詫異的看着晏晉丘,“陛下真的……把這事算到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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