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殺我,我把他反殺了,就這麼簡單。”
“他為什麼要殺你?他腦子抽了?殺了你,他還怎麼跑?”邢梓悅強憋着火氣,冷聲斥道:“許先生,請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既然你真誠發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一開始進入電梯,還沒什麼問題,我這個人性格好,風趣幽默,還跟他講了兩個冷笑話,企圖挽回他已經墜入黑暗,變的兇狠殘暴的人性。”
“但他對我不搭理,還讓我閉嘴,我尋思着閉嘴就閉嘴唄,熱臉貼冷屁股的事,誰願意一直干?舔狗還有追求呢,我就算是人質,也不能為了活着,完全不要臉皮吧?”
許長生擼起袖子,一邊抽煙,一邊滔滔不絕。
話里話外,都是對自己的讚揚,以及對曹皓軒冷血無情的唾罵。
邢梓悅粉拳緊握,氣的胸前波瀾起伏,忍不住中斷道:“說重點。”
“別著急啊,筆錄不待一點一點記?”
“話說你記性好不好?不用拿個本子嗎?我說了這麼多,你能不能記全?”
“別到時候斷章取義,曲解了我的意思,再給我安個殺人滅口的罪名,把我的功勞搶走了,那我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許長生彈了彈煙灰,一臉狐疑的掃視着面前這個高冷女警官。
“我說了,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問話,還沒到做筆錄的時候!”
邢梓悅深吸一口氣,嬌軀微顫。
這傢伙,怎麼話這麼多?
而且越聽越讓人心煩!
原本聽到對方替換人質,英勇獻身,她還有點敬佩。
畢竟這年頭這麼勇敢的年輕人確實不多了。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錯了,錯的十分離譜。
這混蛋,怕不是衝著出名去的!
“哦,我說你怎麼那麼不專業,連小本本都不帶。”
許長生小聲嘀咕了一句,接着抬頭,好整以暇道:“好了,言歸正傳。”
“額……我剛才說到哪了?”
“……”邢梓悅銀牙緊咬,咬牙切齒道:“你說你不要臉皮。”
“你才不要臉。”生哥翻了個白眼,繼續敘述:“大概過了兩分鐘吧,我提着箱子的手有點麻了。”
“二百多斤的東西,擱誰一直提着能受得了?我就尋思着,放下來緩緩。”
“結果這傢伙倒好,以為我放下箱子是要反抗,舉着刀就要砍我。”
“那我總要反抗吧?於是我就揮起箱子,朝他砸了過去。”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箱子剛好砸到了他的腦袋,讓我有機會拉開身位。”
“不過那傢伙也暴躁,拿着刀就朝我捅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我舉起錢箱就砸了出去。”
說到這裡時,生哥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似是有點後怕:“箱子砸在他天靈蓋上,他當場就被我砸死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現場,判斷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長生話音剛落,一名警員踱步走了過來。
他看着手裡的數據,認真的彙報道:“兇犯的腦袋,確實被重物錘擊過,我們檢查了軌道,錢箱砸中兇犯後,繼續砸在了電梯牆壁上。”
“電梯牆壁有明顯的凹陷痕迹,錢箱的四角,也有劇烈撞擊後的損壞,許先生說的基本屬實。”
“最後一個問題。”邢梓悅抬眸,鳳目平靜的望着許長生,詢問道:“你當時害怕嗎?”
“怕,換誰誰不怕?你不怕?”
“但怕又怎樣?從他對我發動攻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自己。”
“這是一場鬥爭,生與死的鬥爭。除了我死他亡,沒有任何後路。”
許長生踩滅香煙,跺了跺腳,正色道:“我知道警官想問什麼,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手握重器,卻不想辦法制裁他。”
“我只能說,你太低估一名兇殘的罪犯,在暴走時的狠辣了。”
“制裁?活捉?若我真那麼做了,現在躺在地上的人,一定是我,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