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沉着臉,深邃的眸子有着寒芒婉轉。
只要對方敢駁斥一句,他立馬就敢掀桌子,當場離婚!
林總美眸平靜,淡然自若,以退為進,一招致命:“我在關心你,你聽不出來么?”
“……”
生哥沉默了。
他想過這娘們無數種翻臉的狀態,卻唯獨沒想到這種。
是啊,大晚上的,還下着大雨,婆娘問你去哪,關心兩句都不行?
許長生撇了撇嘴,嘴硬道:“別人的關心讓人心裡一暖,你的關心讓我渾身打顫。生怕那句話說錯了,就讓我跪搓衣板。”
啪嗒。
點燃一根香煙,許長生吞雲吐霧道:“哪也不去,跟我小舅子聊聊。”
“他被你損的裡外不是人,我總要安撫兩句吧?”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道理,你這當老闆的難道不懂?”
“咳咳~”
許長生話音未落,旁邊的小舅子便忍不住乾咳了兩句。
被人中斷言論,生哥很不滿,蹙眉淡喝道:“受不了就出去,不行你也抽。”
“???”
小舅子瞠目結舌!
我踏馬是嫌棄你抽煙嗎?
我都被人當面鄙視了,還在介意抽煙的問題?
我踏馬缺心眼啊!
“不是你們小兩口有完沒完了?”
“我還沒走呢,還沒死呢!”
“現在編排人都不藏着掖着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都是彼此體面嗎?”
“我的體面呢?”
小舅子很生氣,很瘋狂的發出了抗議。
林總淡淡的斜睨了對方一眼,開門下車。
臨走前留下一句:“別體面了,你體育都沒學好。”
“什麼意思?生哥,她什麼意思?”小舅子像被人踩到了尾巴,急的跳腳。
“沒什麼,她說你頭腦簡單,四肢也萎縮。”生哥彈了彈煙灰,絲毫不顧及小舅子的心情。
啪嗒!
小舅子面如死灰,跟着點燃了一根,悵然道:“姐夫,我知道我廢物,也知道我紈絝。”
“但我已經很努力了,要怪,就怪我姐當年心太狠,把我老爹的優秀基因全搶走了,一點都沒留給我!”
聞言,許長生微微沉默了半晌,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自己的問題?”
“你姐十八歲,已經扛起了整個冰蠶集團,扶大廈之將傾。”
“霍去病十八歲,正在抗擊匈奴封侯拜相。”
“孫權十八歲時,同樣執掌江東,拜為討虜將軍,征戰四方。你呢?”
小舅子神色一凜,低頭沉吟了兩秒,回道:“我十八歲時……正無視風險安裝。”
“???”
生哥臉一黑,抬腳就將其踹了出去。
小舅子連滾帶爬,從雨水裡站起來。
狼狽的他抹去臉上雨水,仰天咆哮:“但我二十八歲,必將封土為王!”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再擋不了我路!”
“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漫天諸佛,都煙消雲散!”
“姐夫,你信嗎?!五年以後,我林楓心之所向,便是這天下,大勢所趨!”
瀟瀟雨幕中,小舅子雙目猩紅,站的筆直堅/挺,如一柄被隱藏了鋒芒的絕世長槍。
他昂首望天,十分中二的享受着雨水的拍打,身軀紋絲不動,胸口熱血不息。
轟隆隆~
驚雷震耳,宛若蒼穹怒吼。
少年卻譏諷一笑,優雅的對着上蒼,豎了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