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也有。”許長生神色玩味道:“天大地大,何處不為家?你想讓我祖籍落在那,我就落在那,對這方面,我一直看得很淡。”
“既然是相關部門的同志,手續應該很齊全才對,能看看么?”邢梓悅昂首,鳳目睥睨着許長生,挑釁道:“該不會沒帶吧?”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你若是端杯水,倒杯茶,好言好語問我,我可能不會讓你這麼為難。”
許長生懶洋洋的打了哈欠,酸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你要是一直保持這個態度,抱歉,我跟你聊不到一塊去。”
嘩啦啦~
鐐銬發出一陣脆響,許長生忽然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笑道:“而且,以你的資歷和級別,還沒有這個權限,讓你老爹過來吧,他勉強夠格。”
“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培養死士,指使死士殺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有特權,也護不住你,你當現在是古代,還有免死金牌這一說嗎?”
邢梓悅冷冷的掃視着許長生,凜冽的目光中,散發著一陣鄙夷之色。
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居功自傲,仗着有點身份背景就不可一世。
真當這世界,是為他一個人塑造的嗎?!
哐當~
話音剛落,審訊門突然被打開。
邢國良面色惶恐的走了進來,無視閨女愕然的神色,直奔許長生。
“許同志晚上好,邢某來晚了,讓您受罪了哈。”
一邊說著,邢國良一邊怒視沖沖的瞪着親閨女,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許同志解開?!”
此時,邢梓悅已經意識到,自家老爹或許探出了某些機密。
她緊蹙着眉梢,上前解開許長生的鐐銬,目光平靜道:“許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哪怕這一次,你順利度過了,可若是不改正,再大的特權,也總有耗光的那天。”
“到那時,還有什麼能護得住你?”
“這你閨女?”許長生咧嘴看向邢國良,揶揄道:“當警察可惜了,去當講師吧,很有型。”
邢國良連連稱是,弓着腰將許長生請到自己辦公室里。
拿出珍藏的大紅袍,邢國良親自給許長生泡了杯熱茶:“許同志,喝點溫水,暖暖身子。”
“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我趕時間回去給婆娘暖床。”許長生歪着腦袋,信手點了根煙。
“那我就直說了哈。”邢國良訕訕一笑,正色道:“韓金尚的死,是您指使下屬殺的嗎?”
“那幾個不是下屬,是我養的死士。”許長生坦然道:“你應該也查了,他們都是黑戶,之前的身份,是海外的孤魂野鬼。”
“我沒有別的意思哈,許同志,就是說……您的身份,養這麼一批人,合適嗎?”邢國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不該你操心的事,別瞎操心。”許長生吐出一道濃煙,神色戲謔:“你身為一城之局長,應該明白,黑色地帶和白色地帶之間的區域。”
“他們這些人,就是用來負責這一塊的。而我,你可以理解為被遺棄者。”
聞聽此言,邢國良虎軀一震,神色肅穆道:“您自謙了,這是犧牲!為國家犧牲!”
“官話就免了吧。”許長生擺了擺手,不咸不淡的回道:“韓金尚的死,會有人跟你個說法。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他死有餘辜。”
“明白,明白。”邢國良連連點頭,起身相送:“我這邊沒別的問題了,隨時可以送您回去。”
許長生頷首輕點,也沒再多言。
他知道,邢國良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能說服高層,同時又能讓高層,遏制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的答案。
念至於此,他從口袋裡,將密龍司證件拿了出來,丟到了辦公桌上:“給你兩分鐘時間查證。”
邢國良見狀,頓時大喜過望。
許長生說再多,都不如這玩意實在。
有了這東西,他跟上面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邢國良鄭重其事的將證件捧到手中,仔細檢查了一番後,便又重新遞了回去:“多謝許同志理解。”
“您有這份心,邢某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以後在洛城,若需要開綠燈,我們隨時配合。”
“這東西,您千萬收好,今晚的誤會,真的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