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許長生,比小舅子更像瘋子。
他姿態強硬,行為驕縱。
極其跋扈的對姜氏爺孫進行了宣戰。
先是給人家孫子打的半身不遂,後半輩子再也站不起來,還斷了對方的命根子。
之後又強勢打給姜太公,把人全家都罵了一頓後,說了一句我等你來撕爛我的嘴。
其驕狂的模樣,連韓大少看了,都自愧不如。
他何德何能敢這麼跟姜乾說話?
整個洛城,又有誰敢這麼跟姜太公說話?!
一語落罷,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是在平息情緒,還是在思索,如何回答許長生。
片刻後,姜乾聲音渾厚的回道:“老夫不會讓你等太久,希望到時候,你的骨頭能像你的嘴一樣硬。”
說完,對方徑直掛斷了電話。
至於那被打成死狗的孫兒,愣是問都沒問一句。
“許……先生。”
韓昊蒼抬眸,看着也打算離開的許長生,硬着頭皮問道:“這傢伙怎麼辦?”
他掃了眼地上的姜少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好的一個俊秀美男子,此刻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巨醜陋,還很臟。
韓大少不想跟對方待在一個病房,覺得晦氣!
“你看着辦。”
許長生聳肩,攤手示意道:“他把你忽悠的這麼慘,該報仇報仇,該泄憤泄憤,想做什麼都可以。”
“反正我不在,你做了什麼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回頭算我頭上就行。”
聞聽此言,韓大少虎軀一震,星眸肅穆的望向許長生,默默的豎了根大拇指:“許先生,大義!”
“小事。”
生哥挑了挑眉,投過去一道你儘管操作的眼神,給足了對方信心。
韓老頭陪着趙無極等人轉去下一場的事兒,他聽說了。
老傢伙想入伙,他沒拒絕,但也沒明着同意。
如今有這個機會,自然要先讓韓家交點投名狀才行。
只要韓昊蒼今晚動了手,那韓家跟他就徹底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到時候韓老頭見勢不對想跳船,也來不及了!
……
回到溫馨的小別墅時,已經將近凌晨四點鐘。
天邊隱約有些昏暗。
夏季的天,五點東方就已經魚肚白了。
而這個時候,也是大多數人,睡眠最深的時候。
許長生躡手躡腳的溜進房間,正準備上床睡覺,卻發現地鋪上的婆娘,眉梢緊蹙,額頭冒汗。
他皺了皺眉頭,想上前試試對方的體溫,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可剛一湊近,便看到婆娘猛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許長生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鋪上,翻着白眼喝道:“你嚇死我吧。”
“你想做什麼?”
林總柳眉微蹙,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被角。
這傢伙,不會是喝花酒上頭了,這會正處於亢奮階段吧?
“看你雙手攥着被角,額頭上還冒着冷汗,以為你發燒了。”
許長生順勢落座,盤着腿,調侃道:“做噩夢了?”
“嗯。”林總頷首輕點,目光淡然道:“夢見你被姜少卿砍死了,我在一旁看着……”
一邊說著,她一邊回憶道:“胸口有種說不出的堵塞感,不知道為什麼。”
她不會說謊,也不喜說謊。
堵塞感,是她能說出的最直觀的感受。
但這種感受為什麼會出現,來源是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更給不出答案。
可生哥能不懂嗎?
他太踏馬懂了!
特工訓練任務裡面,女性心理學他全訓練營第一!
這冰坨子,絕對是愛上他了。
生哥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與僱主產生感情,這是行業大忌!
他必須要想辦法給扼殺了!
“心臟有問題,就去醫院檢查,別一個人瞎想。”
“萬一哪天你躺地上了,你說我是救你還是不救?”
“救吧,我怕你非要以身相許,訛上我。不救吧,我心裡又過不去這個坎兒。”
“所以麻煩你自己注意點身體,別老讓我為難成不?”
許長生板著臉,神色嚴肅的呵斥着,叮囑着。
林總沒有回應,一雙清澈透明的眸子,帶着幾分睡意,直勾勾的盯着許長生。
看的後者心裡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