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力感，小老太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過。
那是一個女人，在京都聖地，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女人。
她叫時雪靜，當年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女。
哦，對方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眼前這臭小子的親生母親。
“你說是就是吧。”小老太打死不認，撇嘴道：“反正我話帶到了，真干不過，咱們就舉家遷徙，去京都投靠你師父去。”
“歇着吧您。”生哥剜了對方一眼，板著臉道：“天塌了有個子高的人頂着，你瞎操什麼心？”
這話是隱喻。
許長生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從未露面的老丈人。
小老太要是被人給欺負了，上嘴臉了，老丈人能不出面嗎？
到時候龍王登場，歪嘴一笑，啪啪打臉。
說不定這些年小老太的怨氣就沒了，老丈人也能回來，一家團圓，闔家幸福。
面對許長生的呵斥，小老太沒回話。
也不知道是安心了，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規勸了。
悻悻的起身離開了別墅。
回到房間，睡了個回籠覺。
再度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許長生站在陽台前，憑欄吐霧。
一根香煙燃盡，他拿起手機，給魑魅發了條消息過去。
“這段時間不太平，跟好她。”
“用你說？”魅姐信息秒回，口吻輕蔑。
“你那兩個小弟，胖瘦仙童在哪呢？”許長生問道。
“是胖瘦羅剎。”魅姐糾正了一番，淡淡道：“整日無所事事，看樣子是打算賴在我身邊，撿湯喝了。”
撿湯，是魑魅圈子裡一句暗語。
很不好聽。
相當於新手舔着臉，找個業界大腿抱着，然後蹭任務流水，升等級。
這種操作很沒品，但勝在安全。
可以理解為一名滿級大號的大佬，帶着低級小號刷boss，漲經驗。
在圈子裡，這種行為很受鄙夷！
許長生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後，回道：“把他們丟給林楓，雙方互幫互助。”
“瘋子給他們提供身份便利，他們保護瘋子，順便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怎麼當個真正的江湖瘋子。”
“哦。”魅姐很平淡的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收起手機，許長生的眉心，不由得微蹙了起來。
這一戰，所有人都不看好。
冰坨子，關表子，趙無極，如今小老太也來了。
他們對姜乾的畏懼和忌憚，似乎是從骨子裡迸發出來的。
這是種被長年累月，潛移默化的心理暗示影響後，展現出來的情緒。
或許，連他們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而是覺得應該如此。
“這樣才好玩，不是么？”
“扶大廈之將傾的事，做起來才有意義，也有動力啊。”
許長生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本閑人，不願摻和這些內鬥。
可偏偏，有人看不慣他的高調，想踩着他的腦袋上位。
生哥是那種任人揉捏的小卡拉米嗎？
明顯不是。
叮咚~
微信上了一條消息，打開一看，是關青禾發來的。
內容只有一句話，但這個消息，卻牽動了許多人的心房。
平靜多日，暗流涌動了將近一周的洛城，終於在此刻，展現出了屬於這座城的沸騰和狂歡。
“世族大會，今晚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