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蔣老的情緒十分平和，語氣也儘可能的帶着請示的意思。
總的來說，給足了林總面子。
常年遊走於商場的林總，也不是那種沒情商的人。
清冷的眸子掃了眼喋喋不休的許長生和小老太，她淡聲應道：“好，地址發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林語冰看了眼地址，清聲道：“送我到海軒日料。”
許長生撇了撇嘴，無痛呻吟：“唉……老太太，今晚就剩咱倆，獨守空房了啊。”
“可不是嘛，還是孫婿好，不嫌棄奶奶，哪像有些人？說兩句就不樂意了。”小老太陰陽怪氣的哼唧着。
林總俏臉冰寒，冷冷道：“沒我賺錢，你們連空房都沒得守，去長江大橋下面，找個橋洞湊合吧。”
“十年前你也沒賺錢，老身餓着你了？”小老太鄙夷的瞥了對方一眼。
林女神臉色發黑，氣抖冷。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許長生已經和小老太站到了統一陣線。
她屬於外人，湊不進去。
想湊進去，就待低下驕傲的頭顱。
至於小楓子，對方擠破腦袋想進去，但兩人看不上，誰都不要！
許長生好歹偶爾還丟點骨頭，令其心中一暖，小老太那真是直接往褲襠里丟冰碴子，要多冷蛋有多冷蛋！
……
海軒日料，落地窗前的卡座上。
林總到這裡時，蔣華茂已經等候了大半晌。
咖啡都續了兩杯。
“抱歉，蔣老，路上有些堵車。”林語冰歉意出聲，清冷入座。
蔣華茂看了眼日料店外遠去的車輛，嗡聲輕笑道：“還以為林總，會帶着許先生一塊過來。”
“他對生意上的事，不感興趣。”
林語冰說著，從手機里調出合同初稿，遞給對方：“蔣老，這是聖羽集團的條件，您先看一眼。”
“若是同意，咱們再接着往下聊，若是不同意，語冰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
話音落下，林女神招來服務員，用流利的日語，進行點單。
蔣華茂一愣，略感詫異：“林總連老夫的口味都打探清楚了？”
“商業合作，投其所好，不是最基本的操作嗎？”林語冰偏頭看了眼對方，反問道。
“呵呵，是老夫多想了。”蔣華茂尬笑了兩聲，拿起手機，認真翻閱着。
片刻後，他的眉梢，不自覺的舒展了起來。
漏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林總，你的條件我看了……”
他話未說完，便被林語冰中斷道：“不是我的條件，是聖羽集團的條件。”
“我的條件，還沒說。”
蔣華茂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道：“是是是，老夫說的不準確。”
“聖羽集團的條件我看了，都在合理範圍內，金陵商盟，絕對支持。”
“這畢竟是國家投放的項目，第五能源的問世，對華夏的能源行業，也是一種救贖。”
“我們沒道理百般阻攔，所以您請放心，合作的事，沒問題！”
然而，聽到此話的林語冰，不僅沒有漏出笑容，反而神色愈發清冷。
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她淡聲回道：“您太着急了。”
“我的條件還沒說，您確定商盟那邊，能接受？”
蔣華茂低眉掃了眼對方手裡的咖啡，淡然輕笑道：“七成，不太能接受。”
“但若是五成，我想我們還有的談。”
老傢伙本以為，自己同意聖羽集團的條件，給開綠燈，會讓對方有所感激。
從而放寬第五能源的分配權。
但卻沒想到，對方的態度，如此執着。
當下，他也不偽裝了，更不需要再放低姿態。
微微昂首，半靠着椅背。
蔣華茂順勢翹起二郎腿，神色平靜道：“林總，我希望您能明白，資本始終是資本。”
“資本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賺多少錢，而是能掌控多少東西。”
“第五能源，確實能為我們帶來前所未有的商機，但同時，您的出現，也會對我們所掌控的一切，有所衝擊。”
“所以，能源的分配上，我們必須要保證，大於等於5成的配額，不然的話，金陵這條路，你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