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那不就是個中指?”
許長生撇了撇嘴,神色鄙夷。
他當然知道倆人認識,不認識能踏馬定娃娃親?
但他沒想到,對方跟歸老頭兒也這麼熟。
說起來,歸老頭兒和自家老爹老媽的關係究竟是什麼,他還不知道呢。
小時候問過,老東西不願說,後來就沒再打聽過了。
“滾你大爺!”老丈人罵罵咧咧,朝旁邊挪了挪屁股:“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欠揍吧你?”
“二十年前,龍岩寺的事,你知道多少?”許長生深嘬一口香煙,星眸半眯,凝聲問道。
“有所耳聞,但具體的沒去了解。”
提及此事,老丈人的情緒也低沉了下來:“這件事發生在我離開之後。”
“當時我已經被限制踏足江北,期間有過調查,但線索很少,不比你知道的多。”
“你娘她……葬禮我都沒去參加。”
說話時,老丈人夾煙的手不自覺的抖了兩下。
看的出來,對這件事,他一直心中有愧。
數十年老友,死前連葬禮都沒參加,誰不遺憾?
“我爹呢?”許長生側目問道:“那件事之後,他就消失了,有沒有聯繫過你?”
“沒有,我都以為他死了。”老丈人吐出一道濃煙,神色凜冽:“掏心窩子的說,那老東西要是沒死,我都想親手剁了他。”
“死了,我也想扒開他的墳,狠狠鞭屍!”
“共情了,走一個。”許長生舉杯,唇角勾笑。
老丈人怔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以後會有機會的。”許長生放下酒杯,眼眸泛起一抹凜色:“前些年走南闖北,遊盪世界,打探過他的消息。”
“有人說在北歐見過他,也有人說棒子國的財團里,有他的身影。”
“為此我建立獄門,成立國際情報組織,找了他十年。”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還活着,甚至活的不錯。”
這就是歸龍與小老太對話時,警告後者別輕易提許長生父親的原因。
妻子離奇死亡,身為丈夫,不想着報仇,查清真相。
卻踏馬滿世界跑着遊盪,不知道以為環球旅行去了。
對自己的兒子,更是從未管過,養過。
這種人,稱得上人父?
老丈人的行為,還能稱得上一句嚴父,望女成龍。
但自家老爹的行為,那真是畜生都不如!
在許長生為數不多的記憶里,那老東西就是個不苟言笑的老雜毛。
母親離世,被歸老頭帶走後,更是恨了對方二十年。
比起弒父的心,沒有人比他更強烈。
“不說這個了。”
看出許長生的情緒逐漸扭曲,老丈人適時轉移話題:“叫老子過來,不單純是為了喝酒吧?”
許長生收斂心神,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問道:“曹俊遠在你手裡?”
“一直給你留着呢。”老丈人翻了個白眼,懶散的半躺在沙發上:“想要人,說一聲不就得了,搞這麼複雜幹什麼?”
“哪複雜了?”許長生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單純叫你過來結賬。”
“???”
林淵豁然坐直了身子:“你踏馬請老子喝酒,還讓老子結賬?”
“不然呢?”生哥無辜的攤了攤手:“我攢的老婆本都給你閨女了,過段時間我倆也準備辦婚禮呢。”
“靠!沒錢!”老丈人一甩袖子,起身便走。
許長生一把將其扯了回來:“沒錢刷臉,你堂堂江南王,在金陵還能沒個人幫你付賬了?”
“……你看看這是啥?”老丈人臉色發黑,指着自己那張老臉,罵罵咧咧:“這踏馬是臉,不是樹皮,老子不要臉面的?”
就在倆人拉扯間,許長生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一條消息,映入眼帘。
“門主,老鼠出巢了。”
許長生的眼眸,瞬時間微眯了起來。
他扯着老丈人的胳膊,側目掃向對方,微微一笑:“不想出錢,出點力總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