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傅清寒的名字之後,許長生便一直盯着鍾昊蒼,觀察着後者的神態。
而這個舉動,也更讓鍾昊蒼明白,許長生並無什麼證據,只是來探查一番。
當下氣息平和的回道:“我與此人,並無深交,只是托他幫個忙,在拍賣會上替我競價一番。”
“原本鍾某是打算親自出面的,可這是慈善拍賣會,我一個滿身鮮血的劊子手,不好意思拿出手裡那些人血饅頭。”
“至於他為何與許司長結怨,又逃往了何處,老夫當真不知情。”
“不過既然許司長開口了,老夫自當全力以赴,幫您查出他的位置!”
鍾昊蒼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露。
他只承認找傅清寒幫忙,卻並不承認對方來到此處找他求助。
因為他很清楚,傅清寒是什麼人,與許長生結了什麼仇,甚至傅清寒帶的人裡面,還有自在堂的精銳。
一旦承認這些,他便是幫凶,是密謀伏殺華夏肱股之臣的法外狂徒!
到那時,別說他是‘小杜月笙’了,就算他是杜月笙本尊,也踏馬逃不了國家暴力機器的碾壓!
“那就有勞四爺了。”許長生挑眉輕笑着,不再過多問詢。
鍾昊蒼微微頷首,嗡聲笑道:“許司長客氣了,警民合作,應該的。”
“四爺見外了,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好市民,咱們之間沒必要這麼恭敬。”
許長生說著,抽出一根煙自顧自點燃:“有事打招呼,彼此合作才能共贏。”
“呵呵,許司長不嫌棄老夫身份卑劣就成。”鍾昊蒼和顏悅色道。
聞聽此言,許長生忽然上前一步,湊到鍾昊蒼耳邊,小聲道:“不瞞你說,我跟社團的合作,不是一兩回了。”
“陳軍你知道吧?就那個最近在金陵鬧出不小動靜的白旗締造者,他跟我是過命的兄弟。”
“我小舅子,林家那個二世祖,最近剛去他那邊,加入社團。”
許長生撤回身位,眯着眼睛笑道:“四爺,你說就我和社團的這些淵源,會嫌棄您么?”
鍾昊蒼蒼眸微凝,神色和煦的笑道:“沒想到林少,竟加入了陳軍的陣營,這也算是千里馬遇到了伯樂,希望林少日後,能夠成為您的左膀右臂。”
“許司長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鍾某,只要不涉及違法犯罪,鍾某必當竭盡全力!”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改天請四爺喝酒。”許長生笑着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跟着過來的魑魅,一點戲份都沒有,輕輕的來,輕輕的走。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塵埃。
步入車輛,魑魅一邊啟動,一邊淡聲問道:“就這樣暴露了林楓的身份,確定沒關係么?”
許長生搖下車窗,笑着跟鍾昊蒼擺手離別,眼眸微眯:“前天晚上跟小楓聊天,那小子說在金陵遇到了有明珠口音的社團成員,對方還是郭良成陣營的。”
“當然,也不排除那傢伙是在明珠混不下去了,才跑到金陵發展。”
“但我更擔心,對方是近期才到的,這就意味着,明珠這邊,有勢力插手金陵的事。”
“自在堂作為明珠最大的社團,無論有沒有參與其中,其他勢力應該都逃不出鍾昊蒼的視線,所以我必須敲打一下這老東西。”
“若是自在堂插手,他會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
聞聽此言,魑魅不由得眼眸一凜,凝聲回道:“自在堂為何要插手金陵的事?鍾昊蒼也想吃下金陵?還是說,他想統管華東,成為新的藍旗締造者?”
“不清楚。在社團這一塊,我很少布局。”許長生揉了揉眉心,接着續了根煙,噴吐道:“鍾昊蒼跟我的感覺很奇怪,老東西明明很有野心,但卻又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來明珠這麼久了,自在堂沒有參與過任何一件事,他們低調的像一群民工,整個明珠的地下世界,也一片和睦!”
“這很不正常,不符合社團的性格,更不符合他們的發展規則!”
“我可以替你盯着!”魑魅忽然出聲請求道。
“你?”許長生一愣。
“嗯,以我的實力,不會打草驚蛇,應該能查出一些痕迹。”在這一塊,魅姐十分自信。
“那我媳婦呢?”許長生黑着臉道:“你打算翹班?”
“……”魑魅微微沉吟了兩秒:“合同早就到期了,你媳婦並沒有續約。”
“嚴格來說,這兩個月我在虧本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