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地有聲的厲喝,回蕩在審訊室內。
冰冷的房間,卻難掩熱血。
然而,熱血不是誰都有,更多的是冷漠輕視,以及對這份愛國憤青的譏誚。
聽完許長生的回答,許正清不自覺的低下頭顱,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嘲弄。
對許長生這種行為,深感不屑的嘲弄。
抬眸,換上和煦的笑容,許正清頷首應道:“許先生的動機和目的,我們都清楚了。”
“這樣吧,我們會將您的話,原原本本告知上面,您身份特殊,無論犯了什麼罪,都該有上面定奪。”
“請您在此安心等候,我們會儘快給您答覆。”
說完,許正清便起身,帶着侯萱離開了審訊室。
許長生憤慨過後,重新回復了平靜,星眸注視着二人離去的背影,薄唇微揚,掛着淺笑。
這番話,他可不是說給這兩個傢伙聽的。
而是……
許長生側目,看向一旁的牆壁。
一雙深邃的眸子,彷彿要洞穿牆體,看到牆後站着的真正負責人。
吱~
房門敞開,許正清走了進來。
站在負責人身後,恭敬道:“左貴,許長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件事就是一場夾帶私心,想要逞英雄的衝動型殺人案件。”
“我認為,可以結案了!”
左宏毅蒼眸微抬,凝視着單面玻璃另一側的許長生,面色古井無波。
按下通訊鍵,他隔空對許長生髮起了詢問:“許司長這番話,是說給老夫聽的吧?”
“但你是不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老夫?”
“左貴啊,確實沒想到是你。”許長生神色慵懶的回應道:“看在咱們以前共事過的份上,左貴不如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改天請你喝酒,我現在可是上門女婿,老婆賊有錢,想喝什麼都能給你搞來!”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在賄賂我?”左宏毅神色微沉,凜聲嗤笑道。
“兩杯酒而已,也能談的上賄賂?你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許長生調侃輕笑,眸光平靜而淡然。
“哼!許長生,儘管你說的言之鑿鑿,詞強理直,但依舊掩飾不了你衝動殺人的罪過!”
“這一次,我一定會向上面狠狠參你一本,你就等着軍事法庭的審判吧。”
“你的路,到老夫這裡,徹底斷了!”
語罷,左宏毅切斷通訊,冷着臉離開了審訊室。
他面色冷冽,但內心卻很激動,很興奮。
許長生終於落在他手裡了,早知道這麼簡單就能抓到對方的把柄,他就來一次釣魚執法了!
這一次若能徹底按死許長生,他可待備份好酒,去齋藤健的墓碑前喝個通宵!
好好感謝感謝這位國際友人!
事情的進展,似乎對許長生愈發不利。
不僅偵科辦的人露面了,甚至連左宏毅這個死對頭,也成了此次案件的負責人。
上面似乎真打算拿他立典型,重判重罰,敲山震虎!
……
“準備的怎麼樣了?”
會所內,陳軍眉梢緊蹙,略帶憂慮的看向林楓。
後者面色波瀾不驚,平靜道:“三天前就準備好了,現在還問,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你的人沒信心?”
“我怕你被許長生亂了心智。”陳軍揉了揉眉心,壓力很大:“那傢伙自從被羈押之後,就完全失去了消息,我找了律師過去,也被他拒之門外。”
“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不會真打算待在裡面不出來了吧?”
“咸吃蘿蔔淡操心,皇上不急太監急。他出不出來,跟你有屁關係?”
林楓翻了個白眼,對這位社團路上的‘恩師’,一點都不客氣。
短短一晚上的功夫,陳軍光是唉聲嘆息就踏馬足足有數百次。
聽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心浮氣躁的,好像姐夫真踏馬完犢子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