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人之後,拿原本就屬於我們的東西,用以補償。”
“這就是華夏豪門第一人的風度和心胸?”
許太初神色譏誚的看着自己這位親生父親,藏於桌下的拳頭,忍不住微微握攏。
許賢明的神色,依舊平淡如初,絲毫沒有因為兒子的冷嘲熱諷有所變動。
端起香茗,輕抿了一口,他淡聲回道:“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東西,還不夠么?”
“不夠,遠遠不夠!”許太初凜聲回道:“你應該拿出許家的一切,包括此刻守在外面,對我虎視眈眈的那群老不死的命。”
“用他們的命,換秦承運,白無相,華邑的命,給你兒媳復仇,給你孫子爭氣,給你兒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才是身為一個爺爺,應該做的,不是么?”
低沉的質問聲,回蕩在狹小的木閣內。
四周的氣息,陡然降溫,冷若寒霜。
樓格外,那群老妖怪們各個氣息微凝,大手已不自覺的放到了刀上,時刻準備着。
按照屋內這對父子倆的交流情況來看,動手,似乎是遲早的事!
“需要鬧這麼大嗎?”許賢明雲淡風輕的品着香茗,眉眼平靜:“殺了他們三個,能解決什麼?既然這麼有魄力,為什麼不直接毀了白家,秦家?”
“你以為我不敢?還是以為我做不到?”許太初獰聲反問。
“做到了又如何?做不到又如何?成功了沒人為你慶祝,失敗了也沒人會嘲笑你什麼。”
“二十年了,該放下的,不該放下的,都該放下了。”
“你是我許賢明的兒子,不該如此着相,更不該如此執拗。你應當比誰都清楚,繼續走下去的後果是什麼。”
“當年,他們為了維穩會捨棄雪靜,今日亦會為了維穩,捨棄你們父子。”
許賢明平靜的望着處於暴走邊緣的兒子,眼神中散發著異樣的光彩。
當年的事,真如一代赫爾墨斯猜測的那般么?
當然不是!
堂堂華夏豪門第一人,怎會因為區區嫉妒心理,而勾結外敵,暗殺自己的兒媳婦?
他是京都許老,是華夏傳奇。
哪怕輸給時雪靜,哪怕遠不及對方,也從未升起過妒才之心,只覺得許家後繼有人!
自己的兒子有多大能耐,他比誰都清楚,縱使壓不住時雪靜,也不會讓後者為所欲為,做出叛國之事。
只要不叛國,時雪靜如何折騰,那都是他兒子的事,對華夏,始終是有利的!
但為何他最終出手了?
因為在當年,時雪靜僅僅只是活着,就對華夏不利!
他,不過是隨勢而為。
“那你呢?”
許太初無視對方的提醒,神色淡漠的詢問道:“當年你捨棄了兒媳婦,今天是否也會捨棄你兒子,你孫子?”
赤果果的逼問,不加掩飾的逼宮。
許太初極其冷血的將這個血淋淋的問題,搬到了許賢明面前,迫使對方做出回答。
而許賢明也很清楚,一旦自己選擇了另一種答案,他至死都不會再見到兒子。
許家,將徹底失去兩位傳奇天驕。
這個四豪門之首的天家,也將在不遠的未來,因為後繼無人,徹底傾覆!
“不會。”
許賢明面無表情,並沒有煽情的說什麼大道理,只是極其理性的分析道:“二十年前,華夏需要起勢,需要平穩過渡,動了我兒媳婦就算了。”
“如今科技已興,國強民盛,還要逮着我許家一家羊毛薅,可說不過去。”
“我兒子和孫子,為了國泰民安,天下太平,忍了二十年,回來折騰折騰,找點廢物泄憤,有何不可?”
“誰若攔你們,我就打斷誰的腿,誰跟罵你們,我就撕爛誰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