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閣中離去,許太初孤身來到了許家大門前。
圍堵的記者們已經散去,許家世子也被抬走了。
許長生一個人倚着門柱,吞雲吐霧,靜靜的等待着。
走到兒子面前,順着台階落座,許太初蹙眉道:“不是讓你收着點嗎?怎麼我聽說都把人打成二級傷殘了?”
“是他主動的。”許長生眸光深邃道:“你弟弟生了個了不得的兒子,以許平凡的天賦,三十年內,必入天道。”
“三十年?”太初哥一臉輕蔑的撇了撇嘴:“黃花菜都踏馬涼了。”
抬頭掃了眼兒子那硬朗俊秀的五官,初哥滿意的笑了:“還是我兒子強,三十歲之前便有機會入天道。”
生哥眉眼平淡,低眸斜睨了對方一眼,並未回應。
吐出一道煙圈,他淡聲問道:“問清楚了?”
“差不多吧。”初哥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
“接下來做什麼?”許長生問道。
“你該忙忙你的,我去找幾個老傢伙聊聊。”
許太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齜牙笑道:“老爹我從不喜歡單打獨鬥,有群毆的機會,絕對不放過。”
“等我搖來人,弄死那幾個老王八蛋!”
“哦,那我去秦家轉一圈。”許長生掐滅香煙,泰然自若道。
初哥一愣,蹙眉問道:“你去秦家做什麼?”
“不是你說的嗎?找他們取點利息。”許長生皺眉反問:“白家和許家都拿完了,怎麼能少的了秦家?如果能將華邑給逼出來,就找機會剁了他。”
“是不是有點冒險了?”太初哥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不是我,不是天道至尊,萬一被人群毆了,可沒人能救你。”
“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踏馬把自己搭進去,可真就虧到姥姥家了。”
“……”許長生幽幽的掃了對方一眼,懶得跟其廢話。
走下台階,抬手招了招,黎漠立刻將車輛開了過來。
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許長生這才搖下車窗,斜睨了一眼親爹,淡淡道:“顧好你自己就成,別讓我裝逼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你。”
語罷,車輛嗡的一聲竄了出去,跟脫韁的野馬似的。
太初哥站在台階前,整個人都不淡定了,瞠目結舌的看着車屁股,咬牙切齒:“這踏馬都跟誰學的?!”
“到底是誰,把我兒子教成這幅熊樣?!靠!林淵,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
前往秦家的車上,許長生眸光深邃的望着窗外的風景,沉默不語。
黎漠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主上,你最近的狀態,似乎不太好啊?”
“有話直說。”許長生淡聲回道。
“咱是不是太着急了些?”黎漠大膽諫言:“先不說能不能幹掉白無相和秦承運,就說您和令尊這麼高調的行事風格,就註定會引起許多人不滿。”
“到時候這些人出面,打着維穩的口號打壓你們,局面對咱就很不利了。”
“我知道。”許長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並未否認這些話,眸光平靜道:“但有些事,必須要有個結果。”
“二十年都等了,我建議您再等等。”黎漠抿唇回道。
“等了二十年,早就等不及了。”許長生神色肅殺:“眼下有機會,趁着許太初還能活動,一口氣滅了那些人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可是……”黎漠抓了抓頭髮,臉上滿是濃濃的擔憂:“不怕您生氣,我有點信不過令尊。”
“他消失了二十年,突然出現,就拉着你到處尋釁滋事,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
“如今身在京都聖地,咱們的人不方便調派,真遇到什麼麻煩,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獄門的身份,始終是遊離在律法邊緣的。
影衛們更不可能大搖大擺,大張旗鼓的出現在京都。
所以,黎漠很擔心,很憂慮。
萬一主上出點什麼事,他怕那些老夥計們,把他皮扒了泄恨!
“多慮了,沒那麼嚴重。”
許長生擺了擺手,制止了這個話題,淡聲回道:“他在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總之能幫我滅了白無相和秦承運,其他的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