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世家的少主公務繁忙,連帶着明菁也被問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結婚回門。
丁銜笛又站到了游扶泠身邊,欸了一聲,“你覺得她倆真成了嗎?”
游扶泠注意到周圍的視線,不少人裝也不裝,盯着丁銜笛看,游扶泠哼聲道:“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丁銜笛假裝不記得之前游扶泠的要求,刻意眨了眨眼問:“什麼?”
道院外的飛舟渡口形制不同,剛出通道便能感受到修真界的非同一般。
即便丁銜笛之前跟着游扶泠在影靈畫面中見過,依然看着樓閣上的廣告牌嘖嘖稱奇,“這和我們那也區別不大啊,高樓、廣告、這炫彩瞎眼的光。”
游扶泠眼神掃過其他飛舟上好奇的眼神,意識到季町說的消息,正要說話,隱天司的人前來接應他們的人已經到了。
宣香榧似乎不在此地,前來的隱天司掌事身着高階法衣,顯然在門中地位頗高。
“幾位小友,在下是隱天司宇部信使,前來引路。”
倦元嘉走在前邊,丁銜笛也不接話了,她和游扶泠挨在一塊,還要分神看看小師妹在做什麼。
“梅池,你跟着我們,別走丟了。”
丁銜笛看梅池東張西望,要伸手,又被游扶泠握了回去,戴着面紗的道侶沒好氣地說:“幾步路而已,需要牽手嗎?”
丁銜笛:“你需要。”
她握得用力,另一隻手擺手把梅池喊過來,乍看像是拖家帶口。
飛舟渡口忙碌得很,維持運轉的礦氣行掌事來回跑,下人也都身着同樣色系的衣袍。
琉光大陸一共有三家礦氣行,主家分別姓周、溫、趙家。
公玉家和趙家是姻親,剩下的兩家似乎不喜歡這種方式,不愛與修真派系往來。
周家掌管的礦氣最多,五成渡口也在他們手中,剩下的五成溫趙家均分,還有一半一半的。
丁銜笛如今被公玉家追捕,她們一行人一離開道院,消息就走漏了。
游扶泠也因那次趕着回道院落了口實。
哪怕煉天宗出面解決,趙家礦氣行明面上既往不咎,背地裡卻和公玉家聯合,想找個時機將這二人一網打盡。
梅池跟在二師姐身後,也不用丁銜笛牽着,“我自己會走,二師姐你不要太慣着某些小心眼的人了。”
之前梅池總是指名道姓,跟着丁銜笛學會了陰陽怪氣的十分之一,卻忽略了游扶泠偶爾直白無比。
游扶泠:“我就小心眼了,怎麼了?”
梅池哦了一聲,“二師姐喜歡我又管不着。”
丁銜笛也納悶:“你們怎麼過了這麼年還這麼不對付,祖上有仇啊?”
她不提還好,提起游扶泠就想起丁銜笛夢裡看到的畫面。
她總是在意丁銜笛的過去有沒有自己,只是這種虛無縹緲的從前難以深入,縱然游扶泠有心,也無法達成。
游扶泠甩開丁銜笛的手往前走去,正好和隱天司的人接洽。
被丟在原地的丁銜笛哭笑不得,看了眼被甩開的手,“搞什麼啊,怎麼又生氣了。”
她們下了飛舟,過了渡口,中轉換乘站不少攤販,其中也有凡人運送東西。
梅池買了一兜寶兒糖和東張西望的丁銜笛分食,問丁銜笛:“二師姐,你對游扶泠也太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小孩。”
九州不似道院,弟子們也可以開着飛舟轉悠,她們是做任務的,限制更是多。
隱天司的門人給了他們一份主城圖,又給她們五人一人發了一個牛皮囊似的玩意便急匆匆離開了。
倦元嘉領着一行人先去了酒樓,游扶泠還在生氣,沒人敢坐在她邊上。
丁銜笛唉了一聲,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這位娘子,我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倦家少主財大氣粗,訂的也是上好的雅間,窗外浮雲和樓閣在夜色下輝映,也有無數廣告輪番上演。
幾人中只有梅池和丁銜笛算土包子,只是餌人對俗物不感興趣,更在意凡間的吃食,正聽着祖今夕介紹。
倦元嘉和明菁看着地圖,不時交談,室內人聲混着杯盞碗碟的碰撞聲,丁銜笛湊近的耳語更是濕熱,游扶泠推開她,“你才生氣。”
丁銜笛:“我可沒有啊。”
游扶泠掃了她一眼,丁銜笛笑着給游扶泠夾了一筷子菜,“無所不能的阿扇大人,嘗嘗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