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已經離開了飛舟,吃完飯便要一同前往地圖上的緬州主城。
穿梭崑崙鏡的飛舟太過龐大,倦元嘉把飛舟都留在了緬州的總渡口,又購置了符合要求的舟馬,幾人一同前去。
游扶泠還暈着,路上幾人拿着隱天司給的魔氣囊,商量如何應對。
丁銜笛握着游扶泠的手,偶爾說幾句話,偶爾看向車外。
因魔氣的影響,緬州這個靠山吃山的州部荒涼一片。
如今正值琉光大陸的年節,飛舟渡口張燈結綵,外頭風雪呼號,路上多的是凍死的人。
礦氣和符籙加持的馬車緊趕慢趕從渡口出發也要幾日。
倦元嘉私下同丁銜笛談過多次,彼此都懷疑祖今夕另有目的,說她和明菁防備着祖今夕,讓丁銜笛單獨一輛車照顧柔弱的道侶。
游扶泠這次昏睡並沒有回到原世界,她斷斷續續醒來,都很短暫,只是微微張開眼。
似乎身體反應遲鈍,才意識到失去了靈脈之地的溫養,一路上高燒不斷,丁銜笛幾乎沒有合過眼。
幾日後她們到了緬州封魔井所在的潼中城。
許是路上沒有遇到想象中的公玉家的人,丁銜笛心情還不錯,醒來的游扶泠藉著車內的礦燈看着閉着眼的丁銜笛。
也沒看上幾眼,丁銜笛便睜開了眼,“醒了?”
游扶泠嗯了一聲,她下意識低頭,丁銜笛卻捧起她的臉,額頭貼上游扶泠的額頭,“不燒了。”
“你說都修真世界了,你還會發燒,小孩子一樣。”
她們歲數一樣,甚至可以精確到的分秒,游扶泠卻總有種丁銜笛把自己當小孩照顧的錯覺。
這會對方絮絮叨叨,更坐實了游扶泠的猜測。
游扶泠:“我……”
丁銜笛苦大仇深地嘆氣:“又回家了?上次出櫃這次出軌?多少天了?你女人是誰?有我漂亮嗎?”
這幾連問問得游扶泠懵了,丁銜笛卻鬆了一口氣,似乎並不在意對方回答與否。
丁銜笛緊緊摟住游扶泠,下巴靠在對方的肩上,“對不起,一直考慮加印任務,想着外邊多好玩,忘了你身體不好。”
幻境里她們的身體都是巔峰狀況,別說丁銜笛,游扶泠也忘了自己是個病秧子。
無法掌握身體很容易催人暴虐,游扶泠卻因為丁銜笛過分擁擠的擁抱釋懷了。
她不知道如何回應這句對不起,僵硬地拍了拍丁銜笛的背,“我……”
還未說完,丁銜笛忽地退開,親了她額頭一口。
游扶泠自己幹得出突襲的事,也自認恬不知恥窺探對方的夢境,卻總是抵擋不住丁銜笛驟然的行為。
況且這是顏值百分百的丁銜笛,游扶泠眨了眨眼,
試圖掩飾自己的倉皇,“為什麼忽然親我,色胚。”
丁銜笛不認可這句色胚,喂了一聲:“結婚幾百年了還不好意思?”
她算進了幻境的時間,游扶泠哼了一聲,丁銜笛往嘴裡塞了一顆醒神丹,又給了游扶泠一顆別的,“季師姐給你準備了很多丹藥,多吃點吧藥罐子,這次收集魔氣你在邊上休息。”
游扶泠:“為什麼?”
丁銜笛看她不接,直接把丹藥把游扶泠嘴裡塞,兩個人深吻淺吻都試過,丁銜笛知道要什麼力道才能迫使游扶泠打開唇。
柔弱的人牙卻鋒利,丁銜笛沒少被游扶泠咬破嘴唇。
她手指一摁,抽出的時候感慨了一句:“感覺你才是蛇,漂亮又帶毒。”
游扶泠身上溢出的靈氣在丁銜笛識海修復後依然可以轉移,她現在綿綿軟軟,更貼近柔若無骨,聽丁銜笛這麼說嗤了一聲,“你不漂亮?”
“在渡口那麼多人看你,太晃眼了,看來我的面紗要給你才是。”
她話里話外矛盾得很,從前嫌棄丁銜笛是麻子拿不出手的是她,現在太拿得出手也不是什麼好事。
丁銜笛微微歪頭,“這不是想看看公玉家到底要怎麼殺我么?”
“有機會我們也變裝玩玩,好多事沒試過呢。”
她低頭看了眼游扶泠蒼白的面孔,一聲唉百轉千回,“我和你師姐發過誓,要好好照顧你的。”
“她若是知道又要罵我了。”
游扶泠耳根滾燙,別開臉道:“我又不是沒用的人。”
車緩緩向前,靈氣撩開車簾。
天還未亮,山林鳥雀也寂靜,前方已是城門,不少前來支援的修士車馬都停了下來。
緬州的封魔井便在這座城內,王公貴族早在魔氣溢出之前便離開了。
大多數凡人則被隱天司轉移,剩下的一些則是抵死不走的,算企圖從修士身上賺點錢的舔血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