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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扶泠握住丁銜笛的手,低聲問:“拉不開弓了?”

丁銜笛靠在她背上,嗯了一聲,“我們倆總要有一個人保存實力吧。”

她們的靈力交融,貼在一起的身體幾步而退,連遲鈍的梅池都感受到了這把弓的厲害。

“二師姐,現在好多寶貝。”

梅池一隻手一隻儲魔袋,轉頭問祖今夕:“阿祖,你聽到我們的天極令說我們完成任務了嗎?”

“好快啊。”

祖今夕:“是啊。”

真的耽擱太久了。

鐫刻在她傳承里的翻海任務未完成,如何翻海需要找到族老才可得知。但西海慘遭屠戮,她和梅池都失去了家人。

這可如何是好。

本應該射中丁銜笛的箭鏃反而射向它的主人,城中無數被這術法吸取靈力的修士癱軟在地,瞠目結舌。

射箭之人愕然地看着回頭的箭,她肩上的鳥毛都炸開了,正要飛走,被一隻戴着黑色護甲的手捏住,小鳥發出哀嚎&ash;&ash;

“阿鳳,救救我!”

同屬於荒部的青川調非但不救同門,反而助長了要洞穿她同門的箭鏃,冷眼看着箭鏃插進冷如鳳的肩。

女修跌坐在地,蹙着眉拔出自己的箭鏃,上面她的印記都被抹去,變成了一個看不懂的字。

“這鳥是公玉凰的?你忘了門主如何交代的?”

“眾目睽睽之下射殺天極道院的弟子,你忘了道院首座和門主是何關係?”

隱天司其他三部不如荒部神秘,至今從未有任務需要荒部使君全部出動。

一旦使君全部出動,意味着封魔井鬆動,琉光大陸又會陷入山海倒轉的危機。

丁銜笛送回來的箭鏃遠沒有裹挾着魔氣的箭鏃來得強大。

冷如鳳慢慢起身,不在乎傷口,“青川,誰說這隻鳥是公玉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裙下之臣遍布九州,人情往來有何不可。”

她行為舉止輕佻,同為女子的青川調不苟言笑,後面跟着的押送井箍的門下弟子,似乎習慣了使君之間的矛盾,目不斜視。

冷如鳳不愛穿隱天司的外袍,乍看宛如人間的歌女,紅裝嫵媚,極盡艷麗,受了傷看上去更有風情。

她不走正常修道,頗有些萬年前合歡宗的遺風,說話也總要摸點什麼。

青川調不苟言笑,共事多年,從不搭理冷如鳳的勾引,“冷使君請自重,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報副門主。”

冷如鳳:“那又如何,奴家不過是給天極道院這群弟子行個方便罷了,她們不是要收集魔氣,我就送她們滿城魔氣。”

她朝青川調走一步,對方便退開一步,像是極為了解冷如鳳的作風一般。

“好無情吶,青川,當年我們提前從道院畢業,可沒這麼容易。”

青川調示意下屬送井箍前往封魔井,也不想與冷如鳳多談,她捏着的鳥依然在求救,大喊阿鳳救我。

戴着半塊面具的使君不為所動,捏爆了這隻聒噪的小鳥,礦石融化,被她的掌心吸附。

“青川好生無情,”冷如鳳眼裡閃過一絲驚懼,迅速笑開了,“你把我的把柄都處理了,難道不是對我有情?”

“是嗎?”青川調遙望了一眼遠處的道院弟子,“我不知道你和公玉家有什麼噁心的關係,但那兩個孩子,對副門主至關重要。”

“若你因為此事失去使君身份,我也不會為你求情的。”

言罷青川調帶人前往封魔井方向,那隻鳥一根鳥毛都不曾留下。

四周被吸取靈氣的修士都未想到此人居然是隱天司的人,還是荒部的使君,紛紛驚嘆那兩位道院弟子。

“居然能擋下荒部使君的殺招,這得是什麼修為啊?”

“天極道院還有僅存的靈脈,裡面的弟子自是不同。”

“隱天司門下不是很多道院弟子么?”

“還是得有靈脈啊,可惜那麼一條靈脈也不能支撐人飛升了。”

“難道這人也是公玉家的?”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隱天司只與天極道院交好,傳聞首座和門主還是道侶呢。”

……

明菁和倦元嘉趕在丁銜笛倒下之前合力擊殺了一個趁亂要偷襲的修士。

方才的長弓已經消失,丁銜笛吞了好幾顆丹藥,撈起游扶泠去了一旁休息。

幾個人在城中廢棄的酒樓坐下,周圍不少修士都散了。

籠罩整個潼中城的陣法在夜幕下發出光,符文隨風飛舞,都奔向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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